林謹言微微一愣。

哪怕失憶了，她也知道像黎慎行這麼高傲的人，是不可能輕易向人低頭認錯的，可他……

可不僅向她低頭認錯了，甚至還是在這麼多人看著的情況下。

這一幕，就連薛白和匆匆趕來的江準都被震驚了。

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黎爺嗎？那個高高在上眼裡從來沒有別人的天之驕子，此刻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向林謹言道歉？

“如果道歉有用，這世界還要警察干什麼？”林謹言雖然震驚，不過理智還在。

雖然說出這樣的話心裡會難受，但是長痛不如短痛，沒有希望就不會再失望。

她拿得起就得放得下！

黎慎行有些失控握住她的手，將她往外拉。

“先生，那這裡？”江準猶豫了幾秒鐘，還是開口了。

這些人竟然膽大妄為想要打太太的主意，這不是在找死嗎？如果他現在不問怎麼處理，事後先生問起來他怎麼辦？

“留著一口氣。”黎慎行頭也不回，拉著林謹言出去將她塞進了勞斯萊斯的副駕駛座。

林謹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竟然沒有反抗，只是蹙眉看著他。

“你到底想要和我談什麼？有什麼趕緊說，說完之後徹底一拍兩散。”

小女人的語氣透著不奈，她每說一句話，就像用刀在他心口上捅一刀。

女人狠心起來的時候，比男人還要狠心好幾倍。

黎慎行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將車子上了鎖，一踩油門飆車出去，

“不說話？難道你以為不說話就沒有事了？難道那些發生過的事情，那些你瞞著我的事情，都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的嗎？”

林謹言憤怒地瞪著他。

如果重來一遍，她真的希望在江城的時候，自己沒有遇見他，那就不會知道這麼多的事情。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我？”黎慎行猛地踩下剎車，暴戾地盯著她。

深邃的眸光，像是要穿過她的身體一般，讓她有些不舒服。

林謹言皺皺眉，“難道我這麼做錯了？我不知道自己以前和你經歷了什麼，也不知道我以前有多愛你，我只知道，現在的你，不值得我去愛。”

不值得……她愛了嗎？

黎慎行抬手捏住她的下巴，雙眸滿是佔有慾地盯著她，“除非我死，否則你只能是我黎慎行的女人！”

“你太自私了！”

“自私又怎麼樣？是不是要像你一樣，將我一次又一次推出去才不叫自私？江淺，你怎麼能夠這麼殘忍？”

黎慎行雙眼隱隱有血絲出現，看得出來，他此刻正處於暴怒的邊緣。

對上他這樣的眼神，林謹言心裡也有點打怵，不過現在可不是打退堂鼓的時候，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殘忍？到底誰更殘忍？你明明什麼都知道，可你卻什麼都不告訴我，所有的事情我都要去別人身上知道，難道你就不殘忍嗎？”

說到底，他們都一樣，自私、殘忍、狠心，就連傷害對方的方式，都出奇地相似。

寧可兩敗俱傷，他們也不會就此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