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腎源，他會死吧？

林謹言其實不太明白，他為什麼會不願意讓她捐腎。

可是真的當她知道了他來找自己的目的，她心裡又替自己委屈。

女人，都這麼糾結的嗎？

她垂下眼瞼，眼裡閃過無奈。

“金主爸爸，你覺得如果不是有人把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我會心甘情願地簽下同意書？然後乖乖躺上手術檯？”

以她的本事和手段，別說想要脅迫她，只要她不願意，就沒有能夠強迫她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情。

如果不是她良心過不去，她或許真的會見死不救。

可是……

這時間唯獨沒有如果。

對上小女人有點傷心的模樣，黎慎行的心狠狠一窒。

這種感覺，已經沒有經歷了。

他皺眉，情不自禁地喊她。

“小十一，對不起。”

從他口中聽到對不起三個字，差點讓林謹言下巴都驚掉了。

堂堂的黎爺，也會說對不起？

偏過頭，她錯愕地看向他。

“金主爸爸，你，你沒事吧？”

像他那麼高傲的人，怎麼會說出對不起這種話呢？

這和她心目中的男人不一樣。

確切地說，是和她調查得來的結果不一樣。

女人的樣子像是有些驚恐。

難道，他就那麼可怕？

想到這，他不悅地皺著眉。

“你覺得我有事？”

“呵，呵呵！不敢，我怎麼敢麼？金主爸爸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這麼強的求生欲，她也是……

慫得沒朋友了。

看著小女人又恢復成了平日裡的模樣，黎慎行眉眼才慢慢柔和下來。

他還是這個樣子的小丫頭。

“嗯。”

“金主爸爸。”林謹言猶猶豫豫地喊他。

“怎麼了？”黎慎行側眸盯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她不停地攪動雙手，看起來有些緊張。

“你為什麼會中毒？還到了這麼嚴重的地步？”

聽江準的意思，他是長期中毒，所以是慢性毒藥，一點一點在他的身體裡面累積。

可是誰又能做到這件事？

她不明白。

聞言，黎慎行眉頭瞬間緊擰。

小女人的表情很是好奇。

很顯然，她對於他自己中毒這件事，興趣很大，可是現在還不是讓她知道這些的時候。

“以後你會知道的。”

男人收回目光，睜眼看著天花板，腦海裡卻一點點浮現過去十多年的日子。

想要他死得無聲無息，還真是需要不少的耐心。

可惜，他沒死。

這次他沒死，估計會有很多人失望了。

“金主爸爸，你，還好嗎？”

看著他這樣，林謹言突然想到了重生的自己。

雖然她在林家經常廁被裴白燕針對，但是懂事了之後也沒有受過什麼罪。

如果不是她後來錯信了蘇默然，也許一切真的會不同……

黎慎行本來想說自己有事的，可是看到她擔憂的模樣，就改口了。

“我沒事。”

他說得很肯定。

林謹言也沒有懷疑。

“既然這樣，那金主爸爸，你現在是不是又多欠我一個天大的恩情了？有沒有想過好了以後對我以身相許？”

說話的小女人眼角眉梢都透著一股子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