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鄴城袁紹
冀州,鄴城。
鄴城之內有一座修建的十分豪華的府邸,樓臺亭閣彷彿層巒疊嶂不計其數,這樣的府邸雖然不及天子的長樂宮寬廣,可其威武雄壯的氣勢已然不下於皇宮。
這就是袁紹的府邸,袁紹官拜鄴侯,自領冀州牧,坐擁冀州九郡二國一百二十三城,麾下精兵二十餘萬,更因其四世三公的身份,威名遠播,聲勢浩大,四方賢才竟相來投,座下那是猛將如雲,謀士如雨,可不是曹操帳下大貓小貓兩三隻可以比的。
不過,即便如此,這座府邸也不是他應該擁有的,去年的此時他還只是一渤海太守,蝸居一偶不得大志,現如今能夠乘風而起,割據韓馥的老巢,全賴手下謀士之功勞。
袁紹手下最得力的謀士有八人,此八人皆有經天緯地之才,這其中一人就是荀諶,袁紹能夠坐擁冀州,正是此人憑藉三寸不爛之舌嚇唬韓馥退位讓賢。
這第二個人就是沮授,此人對袁紹那可以算得上是忠心耿耿,肝腦塗地了,為了袁紹的大業真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主。
第三個人是沮授好友田豐,人以類聚,物以群分,能夠成為沮授的好友,田豐的才華自不必說,只是這人的脾氣特別耿直,常常說的袁紹下不來臺,因此總是不得重用。
接下來這兩對那就熱鬧了,許攸雖有才華,可是他為人錙銖必報,好爭功,常常自視甚高,貶低眾人,久而久之郭圖和審配便聯合起來抵制他。
後來許攸吃過幾次憋,每次在袁紹面前皆被這二人駁斥的惱羞成怒,郭圖和審配一看這情況不由暗樂,咱哥倆雙劍合璧天下無敵啊!就連最能蹦噠的許攸都被收拾了,試問天下誰是敵手?
不久這兩貨心高氣昂的又把矛頭轉移到了逢紀的身上,為什麼呢?因為逢紀此人貪財,郭圖看不慣,作為天下高潔之士,憑什麼你的錢比我的多!
倒黴的逢紀碰到了得紅眼病的郭審二人組,不用猜也知道,被收拾的很慘,曾經一度差點被袁紹趕回老家,於是乎,這兩個倒黴孩子就走到了一起。
許攸和逢紀,
郭圖和審配,
以後但凡參與機要大事,這兩組隊員總是像鬥雞眼一般,引經據典互相駁斥,搞得袁紹總是頭腦發暈不知所措,可偏偏他們各說各有理。
好謀而無斷的袁紹也只能蹲在廁所偷偷哭泣。
這日,袁紹如猛虎盤踞大殿,召集眾人議事。
“諸位,如今我坐擁冀州,兵精將廣,是該北上奪取幽州,還是西進取幷州吶?”
許攸當仁不讓的搶風頭道:“稟主公,應取幽州,前歲界橋一戰,公孫瓚被主公打的丟盔卸甲,望風而逃,如今只得依靠薊城堅厚而苟延殘喘。”
許攸話未落,逢紀趕忙補充道:“幽州土地豐貌,更兼公孫瓚經營多年糧草甚多,主公一旦坐擁幽冀二州,便可依黃河而虎踞兗青徐三州重鎮,到那時,王侯霸業指日可待!”
袁紹咧嘴一笑,不斷點頭,隨著許攸和逢紀的話,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自己提兵百萬,君臨江南的雄武之姿。
審配和郭圖一看袁紹表情,竟然認可了兩人的話,急忙對視一眼,出來反駁道:“主公英明神武,公孫瓚自然不是主公敵手,可是如今幽州,遼東等地尚在公孫贊和劉虞之手,精兵十萬枕戈以待,以在下看不如西取幷州,儲備糧草,另則良機。”
袁紹有些猶豫,對於公孫瓚他可是心懷怨恨的,道:“這……”
“主公莫忘了黑山的張燕,此人和公孫瓚交好……”審配眯著小眼趕緊又補充道,雖未明說,可是那意思顯而易見,小心腹背受敵啊!
袁紹狐疑的看著自己的手下謀士,只覺得兩方說的都有理,可是……該怎麼決斷呢?
沮授苦澀的搖搖頭,看著一臉憤怒的田豐,伸手把他給拉住了,低聲道:“元皓兄,何至於如此!何至於如此!”
田豐枯瘦的臉旁滿是剛毅,憤恨的冷哼一聲,撇了眼許攸等人,猶自難平的憤恨道:“結黨營私,禍國殃民,不思盡忠,該殺!”
“唉!你又不是第一次見他們如此,又何必動怒,還是留著有用之身幫助主公成就霸業才是!”
哦?
田豐眼神一亮,看著老神在在的沮授,捋著鬍鬚點點頭問道:“看你有恃無恐的模樣,莫非已有良策?”
雖然田豐是在問,可是那語氣堅定,顯然已經確定了,對於這個和自己志同道合的沮授,他還是瞭解的,若是往常這般爭論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