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咱們還去定陶嗎?”
曹安緊隨曹洪身旁,黑夜下率領左武衛大軍向著前方行進。
“那送信的人呢?”
曹洪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了方才那個傳令兵。
“回將軍,那人……那人說他路上遭遇了呂布軍的斥候,身受重傷,現在……已經死了!”曹安的眼眸有些暗淡的回道。
“哦……”
曹洪沉思的點點頭,再一次開啟那錦囊妙計,瞅著那些熟悉的字眼,心中的疑惑去了大半。
雍丘?
此地駐守的大軍乃是張邈,張超兩兄弟所部,現在致遠讓自己出其不意的攻打雍丘,難道是想……形成兩面夾擊之勢?
雍丘……
定陶……
鉅野……
眼前三座城池的位置東北至西南方向縱橫成一條直線,牢牢的把持著兗州中部諾大的地盤。
“將軍,前面就是三岔路口了,咱們是去定陶,還是……雍丘?”
曹安坐在戰馬之上,遠遠的眺望前面的方向道。
“嗯……”
曹洪沉思片刻,雖然寧容的錦囊妙計裡面寫的是雍丘,可是過家門而不入,明顯不是他曹洪的性格。
“傳令大軍,兵進定陶二十里,觀察敵情!”
曹洪轉身下達了軍令,曹安大聲應喏,傳令兵騎著快馬,上下起伏的向著前軍與後軍賓士而去。
……
許昌,寧府。
陸遜靜靜的坐在房間之中,伴著昏暗的燈火在讀書。
“唔……三十六計之瞞天過海……妙啊!師傅真乃神人是也,竟然把行軍打仗的謀略編入故事之中,如此生動有趣,讓人讀起來既不枯燥,還能通曉兵法,想來這也是師傅那詼諧的性格使然吧!”
三十六計這本書,陸遜早就看了無數遍了,以至於他都能從頭到尾的背了出來,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拿出來讀上一讀。
溫故而知新,大概就是如此了,每次陸遜都能有些不一樣的感受。
兵法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是沒有一顆靈活的腦袋,就是讀遍天下兵法,最終也只是趙括一樣的人。
是啊!
陸遜把書翻到了最後一頁,望著那些熟悉的小字,心頭一陣溫暖。
師傅好像從來不喜歡把自己的手抄本送人,哪怕是自己這個親傳的大徒弟,都是自己抄錄了一份,原本又送回了師傅手中,
不過……
陸遜雖然覺得古怪了些,卻也沒有其他想法,畢竟師傅可是名揚天下的怪才,若是沒有點古怪行為,那怎麼能夠對得起自己的稱號。
嗯?
陸遜這麼想著,手臂有些酸楚,換了個姿勢,一顆眼睛卻是猛然間釘在了那裡,怒火在心中滾滾而起。
是誰!
騰的一聲,陸遜拍案而起,攥著那本三十六計,憤怒的小臉都有些扭曲了。
那是師傅的字!
是自己當初通讀三十六計以後,央求師傅給自己提跋,師傅那日也是欣喜,就在自己和曹昂的那本書上各寫了一句話,陸遜向來是視若珍寶,小心擦拭著不存在的灰塵,生怕玷汙了對師傅的敬愛之情。
今日……
這上面幾個字竟然模糊了一片,細細打量之下,很明顯這是人為造成的!
這就怒了!
他陸遜向來是以師傅為榜樣,不會遷怒他人,也從不發脾氣,可是……涉及到這書,這就是讓他不能忍了。
“來人!”
衝著門外一聲怒喝,很快一個丫鬟戰戰兢兢的推門走了進來。
“我問你,這房間白天可是你打掃的?”
“回……回公子,是婢子打掃的!”丫鬟顫抖著說道。
“可曾動過這些書籍?”陸遜厲聲呵斥道。
“噗咚!”
丫鬟被陸遜猙獰的模樣嚇得膝蓋一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下。
“不是婢子,不是婢子,婢子卑賤之人,怎麼敢觸碰文化天寶……”
磕頭如搗蒜,那丫鬟嚇得渾身顫抖,臉色發青,她常聽人說,世家大族都是有忌諱的,一旦觸怒了主人,連個屍體都不會留下。
“呼……”
陸遜直直的盯著那丫鬟,看她的模樣不似作偽。
難道,自己冤枉她了?
這般想著,陸遜放緩了語氣,繼續問道:“你可曾見到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