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雖然是自己的小兒子,雖然他自幼勤奮好學,雖然他最近一段時間脫胎換骨,可是有一個弊端那是不能避免的,那就是他太年輕了,他的個人威望能夠震懾住他麾下的這些虎狼之師嗎?若是其部下不
聽號令,那大軍豈不是會不戰而亡!
目光在袁尚的身上徘徊,最終目光放在了他的腰間,確切的說是袁尚的佩刀。
“尚兒,為父記得你這把佩刀是前歲送你的誕辰禮吧?”
袁紹若有所指的對著袁尚問道。
“回父王,正是!”
袁尚卻是越聽越糊塗了,父王今日這是怎麼了?為何會如此囉嗦,這些事情昨夜不都說過了嗎?
“來!把你的佩刀與父王的換換,父王的佩刀雖然不及你的鋒利,卻是可以斬千軍萬馬,若是軍中有敢不聽號令者,自你以下,可先斬後奏!”
袁紹凜然的眼眸在眾人身上劃過,旋即親自上前為其解下佩刀,又把自己的佩刀掛上,想來有此刀在手,袁尚定能夠大獲全勝。
袁尚心頭一陣狂喜,趕緊跪地對著袁紹行禮。
“父王厚愛,兒臣定當持佩刀,督戰沙場,開疆闢土!只是……兒臣不在之時日,還望父王保重身體!”
“好!好!去吧!那三萬大軍正在前面等著你呢!”
袁紹心中頗為感動,連連擺手道。
“萬勝!”
袁尚起身,猛然高呼一聲。
“萬勝!萬勝!”
身後數百護衛紛紛高舉兵刃,狂呼不已。
寧容瞅著逢紀、審配激動的模樣,不得已也舉起手加入了狂呼的隊伍。
……
聖人曾經說過,物極必反,換言之,這世上的事情,有歡喜的就會有悲傷的,就比如現在,袁尚春風得意,袁紹寵溺有加,可身為長子的袁譚卻是面沉如水,心中卻是沒有半點歡喜。
恨!
他恨袁尚爭寵,他更恨父王不明,明明自己是嫡長子,可父王還是遲遲不立儲,嫡長子繼承製傳承千年,難得還比不過一個婦人的枕邊風?這一刻,他卻是把自己的後母劉氏也給恨上了。
哼!
他年我若為青帝,我花開時百花殺。
袁譚現在的心情大概就是如此吧?
遠處,寧容打量著這對父子,嘴角上揚勾起會心的笑意。
袁家,曾幾何時是天下第一門閥,隨著漢室的衰弱,他們本可以取而代之。
可是……
正是因為袁紹與袁術的嫡庶之爭搞得水火不容,這才給了曹操這樣的梟雄崛起的機會。
現如今,眼看袁尚和袁譚這一對兄弟,卻又要走上了上一代人的老路,而袁紹卻是渾然不察,也不知道若是袁槐還活著,會不會後悔自己當年留下的野望。
內訌!
沒有什麼比內訌更可怕,再堅固的堡壘往往都是最先從裡面被攻破。
寧容看到這一幕,立刻警惕了起來,他可是清楚的記得,曹丕和曹植這對兄弟的奪嫡之戰,雖然曹昂現在還活著,可是誰又能夠說的准將來?
曹昂在宛城之戰時被一群來歷不明的人刺殺,當時曹安民在深夜中被當成曹昂而遇刺身亡,後來寧容動用二十四樓的力量,卻是仍然沒有查出幕後黑手,這不得不讓警惕!
……
同樣看到這一幕的還有兩個人,這二人也是寧容比較在意的人,一個是田豐,而另一個卻是沮授。
沒錯,隨著袁紹決定親征曹操後,他便把沮授從廣平調到了官渡前線,至於瘟疫的損失,對於河北霸主來說只是皮毛而已。
正所謂旁觀者清,田豐和沮授的性格相似,都是那種正直無私的人,他們在袁營中從不拉幫結派,對於他們而言誰是冀州之主他們就會為誰出謀劃策。也正是因為這種超然的心態讓他們看的格外清楚。
“元皓兄,你最先來到官渡,可曾明白其中的深意?某卻是初來乍到,有些不太懂的主公,此次出兵幷州,難道是你的謀略?”
沮授望著遠去的袁尚等人,笑吟吟的問道。
“不是!”
田豐卻也誠實,眼眸望著遠方帶著憂慮,頭也不回的否認道。
“那是何人?難道是逢紀與審配?”
沮授眉頭一皺,不敢相信的問道。
這怎麼可能?就那兩個貪慕虛榮的傢伙,能夠想出如此絕妙的計劃?
“兄臺你也是足智多謀之人,以你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