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鷹面無表情,手中長刀滴下鮮血,兩側的眾人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喘。
史阿肩膀聳動,警惕的瞅著對方,只要他敢抬刀,他有把握在瞬間斬斷對方的右手。
嘭!
長刀落地,方鷹止住步伐,抬頭瞅著寧容,眼中盡是苦澀。
“閣主,方某……願意領罪!”
呼……
瞅著方鷹的模樣,寧容聽到眾人皆是鬆了一口氣。
方鷹此刻真是羞愧到了極點,他沒想到自己的親信竟然會是各方諸侯的奸細,而就在方才,他竟然還相信李成的話,在擔憂連城的安全。
若真的讓李成逃走,連城繼續留下,那流雲閣早晚會成為別人手中的一把刀,到那時,他們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會知道。
“請罪的事情,還是等一等吧!”寧容並不滿足,方鷹在流雲閣的威信還是太大,揮揮手,示意方鷹撿起刀站到一邊。
呃?
這是什麼意思?方鷹不解的瞅著寧容,卻是看不清他的真實面目,只得慢慢退到一側。
“羅貫鍾?”
寧容瞅著那鬍子一大把的羅貫鍾,狐疑的眨眨眼,怎麼他老人家也來客串了。
“卑職在!”
羅貫鍾聽到自己的名字,霎時間面如土色,方鷹更是心頭震撼,不可思議的看著羅貫鍾。
不會吧?他也是奸細?有了前面三個人在前,這次不用寧容吩咐,所有人自覺的圍成一個圈,把他圍困在中間,只等寧容一聲令下。
“去!把這所有的座椅都給本座扔出去!”
寧容信手指著那十二把桌椅,陰冷的吩咐道。
“呃……”
羅貫鍾一愣,他已經做好了自殺的準備了,只是沒想到寧容會是這樣的命令。
“諾!”
雖然不解,但他還是把所有的桌椅扔了出去,眾人自覺的給他讓路,眼中竟是防範之色,他們此刻也是迷糊,不知道寧容的用意。
“閣主!”羅貫鐘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死死控制著急促的呼吸,手心全是汗水,眼前這位不會識破了自己是二十四樓樓衛的身份吧。
“退下!”
誰知,寧容只是淡淡的扔出兩個字,反身做到了高座之上。
“諸位都請座吧!”
轉身,漆黑的披風迎風擺動,寧容大馬金刀的虎視眾人道。
啊!
聞聽此言,眾人就是一愣,坐啥啊?桌椅不是都被你扔出去了嗎!
“噢!桌椅沒了?那就都站著吧!站著能夠看的明白,想的清楚!”
寧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彷彿方才丟桌椅,不是他下的命令一樣,不理會眾人的神情,話音一轉,繼續問道:“蒼山三客是哪位?站出來回話!”
“某家便是!”
一高一矮兩個身著富貴錦袍的漢子走了出來。
“關靖,這三人可是東城許家推薦上來的?”
寧容沒有理會,反而對著關靖問道。
“回閣主,正是許家!”關靖小心翼翼的回稟道,方鷹倒下了,下一個就該自己了吧。
果然……
“去把許家滅了!”寧容彷彿聽到他的心聲,陰冷道。
“憑什麼!若不是許家出糧安穩將士們,易京城早就被攻破了!”
聽到蒼山三客的頂撞,面具下寧容露出了笑容。
唰!
一封嶄新的信封從懷中掏出,被寧容扔在了那兩人身前。
“這是違背本座的命令?很好!很好!”
聽到寧容的笑聲,眾人皆是心頭一顫,難道這三位也是奸細不成?
“好好看看吧!本座仁慈,念你二人不知詳情,本欲寬恕你二人一次,卻不想你們冥頑不靈,那就隨你們那位大哥去吧!”
寧容漫不經心的說道,蒼山三客剩下的二人卻是瞅著地下的信封,對視一眼。
“大哥……兄弟來了……”
二人左右看看,苦笑著撇撇嘴,不用看了,那裡面說的都是真的。
嘭!
兩人一前一後,靜脈扭曲摔倒在地,卻是已經自斷經脈而死。
“……”
此刻,眾人在望向寧容的眼神,已經是深深的忌憚與敬畏。
狠!
真是太狠了!
蒼山三客出了名的骨頭硬,卻不想……就這樣自我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