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安安說的東西很平凡，就是煤。

“何物？”

墨安安點點頭，“就是石炭。”

兩位大佬不是學醫的，對此都不是很瞭解，穆允樘想了想，問道：“可是用於治傷病的石炭？”

沒錯，這是時候的石炭已經藥用了，不止外用，還用於內服。然而卻沒有被用於取暖、鍛鐵之類的。

這在墨安安看來就是浪費，就是走偏了路！

浪費是可恥的，一定要給它搬回正軌才是。向著天子拱手道：“石炭南北諸山產處亦多，然則有毒，用之甚少，故現識之者少。然石炭可代柴薪，不只是可用於造紙、日常取暖，更可鍊鐵石，大為民利。”

更主要的是，這東西耐燒！

至於開採困難？

不存在的，至少現如今不存在這種情況。那些裸露在外的根本不需要開採，直接派人去撿就是了。

穆允樘不可能墨安安說什麼就是什麼，“可有實物？”

自然是有的，但也不可能帶在身上。而這東西她之前是叫了穆房年弄的，因而在天子問起的時候也交代了。

天子叫了小太監出宮傳穆房年進宮……嗯，帶著黑煤進宮！

煤炭的效果自是不用詳述，前人不用只是因為這東西有毒，雖然有醫學大牛將之入藥，可惜傳播並不廣泛。

但這個只要注意通風，也就沒有大問題了。

軍事學院的事兒穆允樘不可能拒絕，而社學的事穆允樘也準了，不過要求墨安安慢慢來。

軍事學院就儘快，社學就慢慢來，說是小錢錢不夠......簡直了！

陛下，您的臉呢？

大齊的國庫因為先帝臨死前抄了一批家，但要用錢的地方也多。所以吧，這國庫還是不富裕。

不過，不富裕的是國庫，又不是穆允樘。

要知道，穆允樘的親爹可是嫡長子，才兩三歲就做了太子，更何況，從商的南平郡王府在早些年也跟著太子混了。

雖然不知道當時的南平郡王是為了因為什麼原因，而做了東宮的走狗，連招牌都露骨的掛上了“東順”，但也足見其跪舔的架勢！

怎麼可能沒有小金庫？

如今，這些小錢錢可不就是他穆允樘的了嗎？

在墨安安的據理力爭後，不差錢的穆允樘大手一揮，準了！

軍事學院和社學的事情雖然得罪的人很多，但對穆家江山有著天大的好處，即便有困難，那也是可以克服的。

所以，剛才是故意逗著她玩兒的吧？

但是吧，對於國子監增加各科的事情，穆允樘的支援力度就小了許多。沉吟了片刻，微微皺著眉：“國子監增設各科，這也是好事，不過……”

聽到“不過”這兩個字，墨安安就知道下文肯定不美！

果然，下一秒便聽到穆允樘道，“下發明旨就沒有必要了！既然此事是葉愛卿提出來的，那這招募各科教授的事情，也還是由你來辦吧，如何？”

很好，果然皇帝是個不要臉的生物！

這事兒明顯吃力不討好，得罪人就不說了，反正她這次上書本就得罪了大批儒家子弟。

可這各科薪火大佬，沒有天子的旨意敢出來嗎？

他們不主動出來，自己這邊去找，還不知道要廢多少工夫？律法科和地裡科倒是好說。

前一個從來就沒下過臺，哪一朝哪一代都有他們的身影活躍。不過是披了層儒家的皮，儒皮法骨不要玩兒的太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