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司然十分自然的接過帕子,給墨安安淨了臉,隨後又拿起水,“漱漱口。”
那自然,熟練的動作,彷彿做過千百遍!
墨安安覺得沒什麼,但這一屋子奴才們卻不是這樣想的。
拆頭髮尤司然勉強能行,這梳頭可就不成了,對著薔薇吩咐道:“給你主子梳個輕便的頭型。”
轉頭又吩咐李全福將李太醫請進來。
李太醫來了都半個多時辰了,之前墨安安在睡覺,尤司然不讓人將她叫醒,那自然不好讓李太醫候在內室。
等墨安安弄完一切,李太醫已經候在一側了。
見她走出來,尤司然對著她招招手,“你不是頭疼麼,讓李太醫給你瞧瞧。”
“哪裡用得著請太醫,我就是沒昨兒個睡的晚了些,沒休息好而已。”
“都叫過來了,還是看看吧。”
人都來了,墨安安也不可能將人趕出去,況且,這也是尤司然的一片心意。
李太醫的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
原身的身體有問題,早在剛大婚的時候,便被王妃下了絕育『藥』,墨安安一早就知道了。
這一點,尤司然應該也是知道的,甚至這還是他放縱的結果。
半響,李太醫收回手,看了眼尤司然,不敢說話。
“如何?”
這後宅陰司,李太醫是真不想參與。
“身子有些虛,平日裡好好養養,並無大礙。”
又想到這位除了那個問題,明顯沒有別的病症,而睿王特意叫他過來,最後還是加了句“宸側妃的身子寒症比較嚴重,有些難以受孕!”
有些、難以,充滿的矛盾的用詞。
尤司然蹙眉,聲音有些冷,卻只是道:“其他呢?”
李太醫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位威嚴實在太重,“其他並無大礙。”
隨後,李太醫暗自舒了口氣,還好睿王沒有勒令他一定要治好這位側妃娘娘的不孕。
不過……
李太醫心裡“咯噔”一下,又想到,某些事兒,這位爺心裡怕是有數的。
離開前,他眼神十分隱晦,略帶著些同情的看了眼這位宸側妃,看似榮寵,卻是個虛的!
墨安安並不認為尤司然對她是假意。
只是,他不想她有孩子卻是真的!!!
她走過這麼多世界,從來沒有懷過孕,即便這具身體沒有問題,她也無法受孕。
她也從來沒想過要在這些世界留下一個孩子。
畢竟,她的生命無限接近於永恆,尤其是她如今恢復了部分記憶,猜到了某些東西。
在這些世界,留下血脈明顯是不明智的行為。
可是。
她想不想,願不願意,和他願不願意,想不想,是兩回事兒。
尤其是,他如今雖然沒有記憶,但他還是那個人啊!
墨安安能夠猜到,他不想她有自己的孩子,是在保護他嫡子的地位。
畢竟,她的“宸”字,是當今親賜!
她是有封號的側妃,若是他登基為帝,那她就是貴妃,甚至是皇貴妃!
墨安安告訴自己,要理解他,可真的真的,真的做不到啊!
她有了怨!
甚至覺得他一世世的追隨,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