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開口道:“你可認罪?”
“這……”
墨安安似乎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館陶大長公主道:“我兒沒做過的事,你叫她如何認?”
“阿嬌,你還是認了吧,只要你知錯能改,徹兒總會顧念舊情的。”
這話是平陽公主說的,墨安安對此嗤之以鼻。
劉徹那人,若真是顧念舊情,也就不會有今天這一出了。
墨安安給了館陶公主一個安撫的眼神,道:
“這罪名太大,你們……叫我如何認?”
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拿那幾個木頭人,可那宮女卻避開了,不給她。
“怎麼,這是怕我銷燬證物?”
墨安安望了王太后與平陽公主一眼,又道:
“放心好了,這麼多人看著呢。”
“你們請我來,不是要給我直接定罪的吧?”
一位朝官道:“陛下讓您,前來對質。”
這人就是御史大夫張毅了。
墨安安點點頭,道:
“所以,我看一眼這證物,沒有任何問題吧?”
宮女得到平陽公主的點頭,才將木頭人遞給墨安安。
半響,太后開口,“如何?”
太后並不擔心她能看出問題,這東西不是作假,它就是一塊木頭。
這種奇木,她也是第一次見識。
“不如何,挺稀奇一塊木頭罷了。”
墨安安的目光一個個的掃過他們,道:
“你們真認為,這麼一塊東西,真能讓衛子夫流產?”
“我要求,請醫士給衛子夫診脈。”
待墨安安話落,平陽公主開口,卻是對著劉徹,道:
“子夫才剛剛掉了孩子,這不是在她傷口上撒鹽嗎?”
這話不止一個意思,這第一提醒皇帝,他的第一個孩子沒了;第二點則是說陳阿嬌惡毒,人家孩子都沒了,還去誣陷人家。
其實劉徹懷疑的東西,和他們查出來的東西大相徑庭。
劉徹懷疑的是,墨安安對他施了邪術,讓他對她念念不忘。
而他們查出來的卻是這些。
那麼劉徹信嗎?
他不信,心裡卻是鬆了口一般。
能對自己的孩子下手,可見不是個好的。
劉徹知道,這事兒,沒有衛子夫的參與,辦不成。
雖然,最近他少見衛子夫,但建章宮的保護一點沒少。
劉徹身為一個文韜武略的帝王,不必去懷疑他的智商。
他很清楚,眼前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什麼!
母后想效仿先太皇太后,阿姐想效仿姑母。
可他,不是先帝!
但這,確實又是一個徹底清洗朝堂勢力的好機會!
劉徹看著站立在中央的女子,他的理智越來越弱,彷彿下一秒,他就會被她徹底俘獲!
不,不是下一秒!
此刻,他已經不捨了。
他想拂去她的憂愁,想用滔天權勢為她築一座華麗的宮殿,想
——待此事瞭解之後,他便保下她,將她留在身邊吧!
那時候,沒有了外戚的威脅,他也許可以
好好寵愛她!
又是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這怎麼可以?
他是皇帝,怎麼可以被邪物控制!
最後,劉徹開口,道:“你……可認罪?”
墨安安皺眉,劉徹連醫士都不讓請,直接讓她認罪。看來他十分清楚這其中的貓膩。
他這是下定決心,要滅絕大長公主一脈!
還好
她,並沒有坐以待斃!
這一點,不止墨安安看的清楚,館陶大長公主看的更加清楚。
是她的錯,當年不該貪慕權勢,害了她的嬌嬌。
館陶大長公主起身,行至殿中,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