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被泯滅了,而他一直堅信的存在於蘇穎心底的那一小片斑斕的花田也將被摧毀。他靜靜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對你不利。”
丁玲滿不在乎的笑笑:“誰讓我們愛上了同一個人呢。”
“我不會愛上你的。”尹恪誠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幾個字,丁玲依然笑得很燦爛:“沒關係,你愛不愛我是你的事,我愛不愛你是我的事,我不會因此困擾的。”
請柬
複試當天尹恪誠是從醫院過去的。雖然他的身體已經完全可以回家自行調理,但醫生不讓他出院,他自己其實也習慣了醫院這種時刻有人關照自己的清冷,並不那麼眷戀住過不到一個月的新家。
複試結束之後兩天尹恪誠便拿到了他的錄取通知書,第一個電話就是打給蘇穎的。
“我拿到錄取通知書了。”
“嗯,恭喜你。”
她的聲音很輕微,幾乎有點低不可聞。尹恪誠捏著通知書的一角,緊張的輕咳了一聲。他本想約蘇穎出來吃個飯,咳完之後又沒了勇氣。那的確是一個極其殘忍的訊息,她一定會崩潰的。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蘇穎才輕聲問了一句:“要不要幫你慶賀一下?”
“哦”,尹恪誠覺得牙齒和舌頭已經全攪在了一起,張不開口,也說不出話,只能用手掩住話機,長長地吸了口氣,然後才拒絕道:“我這幾天有點事,回頭聯絡你好不好?”
“嗯。Take care。”
“你也是。”
掛上電話尹恪誠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實在沒有勇氣親口告訴蘇穎,可是,難道能讓丁玲去說嗎?她不會趁機說些別的什麼言語去刺激蘇穎嗎?尹恪誠緊緊抓住沒有知覺的大腿,試圖隔著三層褲料將那早已失去任何功能的肢體掐斷。
最後,他們還是一起出現在了靜園,甚至還沒將請柬拿出來,蘇穎便已經提前“恭喜”上了。她的反應大大出乎了尹恪誠的意料之外,丁玲也極其不解,但是什麼都沒表露出來,匆匆告辭離開後也沒有對蘇穎的表現給予任何評價,以至於尹恪誠有些不放心的問她“你之前是不是跟蘇穎說過什麼?”
“沒有。”
丁玲斷然否定,全不似過去那種提到蘇穎便會陰陽怪氣的態度。尹恪誠緊緊蹙著眉,一言不發的望著前方。
“this Sat。; 16:30; his engagement party。 pls e back。”
蘇承看著郵件上這短短的一行字,顧不上回復,立刻著手安排起請假的事情來。這大半年裡為了妹妹的事他已經請了太多的假,一向器重他的老闆這次也有些不悅。蘇承只能無視他的抱怨,訂好機票之後才顧上給大哥打電話,因為蘇穎一直拒絕接他的電話。
“我也收到請柬了。”蘇霆的聲音不大,像夏日的悶雷,蘇承追問:“之前不是說有好轉嗎?”
“是有好轉。別問我為什麼新娘不是她,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丁玲,你認識嗎?”
“認識。”當年小姑娘還暗戀過他呢。蘇承也悶悶的,問:“那三兒知道之後什麼反應?”
“除了又開始吐之外,沒有異常。嫻姐說沒見她哭過。不肯見我。”
“爸爸知道嗎?”
“沒跟他說。丁家父母聽說很惱。你什麼時候回來?”
“週六上午,這邊走不開。你也去嗎?”
“當然。我倒要去看看那小子搞什麼鬼。”
“詭異。這兩天看好她。”
“放心,我安排了二十四小時的跟班。”
週六到來之前,蘇穎拒絕接收任何與尹恪誠有關的資訊,包括兄長的電話。但是除了工作以外,她停止了一切額外的活動,每天都早早回家,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就不肯出來了。
週六一早,蘇穎起來後嫻姐說蘇霆給她打過電話,讓她務必回覆,蘇穎這才不得不撥通了長兄的電話。蘇霆告訴她由於安全問題蘇承轉機的芝加哥機場被封鎖了六個小時,蘇承最早也要到晚上六點才能到北京,而今天的party是下午四點半開始。
“他怕影響你休息,就給我打了個電話。這樣,咱們兄妹兩個高調一點出席如何?”
“我先看看能不能找到別人吧。”
蘇穎平靜的反應又讓蘇霆開始擔心,她都把蘇承叫回來了,還想找誰呢?
“忙嗎?”
“今天週末,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