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和輩分最高的老太夫人,便都起身拜了下去,齊稱:“見過(王嬸)慶王妃娘娘!”
慶王妃早搶上一步一手攜了老太夫人,一手攜了王老夫人,笑道:“您二位都是長輩,豈非折煞我了?”又笑罵泰王妃嗎“才可是你在背後編排我啊?我就知道,除了你,旁人也沒這麼大的膽子!”
泰王妃因笑著不依道:“我哪裡是在編排王嬸,我只是在說實話而已,您要是說我編排您,您初九就去我們家,我自然找不著話兒來編排您了!”
說得眾人都笑了起來。
慶王妃笑道:“你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初九我若不去你那裡,豈非真要被人說心長偏了?”
泰王妃聞言,不由大喜,“那我初九可就在家裡恭候王嬸大駕了,您可不能哄我!”
慶王妃就點了點她的額頭,“當你是柔兒呢,我有那麼大閒心哄你!”說著自己倒先撐不住笑了起來。
“慶王妃娘娘口中的‘柔兒’說的泰王妃娘娘的小女兒,向來最得大家寵愛。”二夫人因見孔琉玥不甚明白的樣子,遂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孔琉玥方恍然大悟,不由在心裡暗暗點頭,看慶王妃的樣子,倒是個隨和好相處的,看來韓青瑤以後應該不用太擔心婆媳問題。
廝見寒暄畢,眾人重新落了座,丫鬟們上了茶來。
慶王妃因見老太夫人身後侍立著一名自己從未見過的美貌女子,而自己活了三十七年所見過的女子,除過自己還未過門的兒媳婦韓青瑤以外,就要數這名女子,便知道對方是皇后和晉王妃都讚賞有加的永定侯新夫人了。又想著之前曾聽趙天朗提過韓青瑤跟她交好的事,於是有心抬舉她一下,因看了一眼孔琉玥,笑向老太夫人道:“這便是您的大孫媳吧?”
孔琉玥忙上前屈膝行禮,“回慶王妃娘娘,正是臣妾!”
慶王妃已伸手攜了她起來,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方又笑向老太夫人道:“這般貞靜嫻雅,侯爺可真是個有福氣的!”說話間,已自腕間褪下一直暖玉手鐲套到了孔琉玥腕上。
孔琉玥知道這是長輩們表達喜歡的一種方式,且也是必不可少的禮儀,索性大大方方道了謝,仍退回了老太夫人身後去。
只聽得王老夫人笑道:“恕我冒昧問一句,娘娘您不是向來最不喜歡應酬的嗎,今兒個怎麼這麼好的興致?若不是嫌棄,初八舍下擺年酒,不知道能請娘娘賞光否?”
老太夫人聞言,忙也湊趣笑道:“咱們家是初十擺年酒,娘娘可不能只去王姐姐家,就不去咱們家。”
二人只當慶王妃不會答應,因此也沒抱太大希望,不過隨口一說罷了。卻沒想到,慶王妃竟一口應了,“……到時候一定登門叨擾!”又笑道,“您二位都不是旁人,我也不怕實話告訴您們,如今不比從前了,犬子明年八月就要娶妻了,我作上人的,將來總得帶兒媳婦來認認人不是?好歹得自己先熟悉熟悉,省得到時候鬧笑話兒!”
兩位老人家聞言,便都笑著連連點頭道:“早該如此的,以後有什麼事,一定給您下帖子,您可千萬得賞光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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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慶王妃剛來時,三夫人就想湊上來獻殷勤了,要知道慶王妃可不比旁人,乃是當今皇上僅剩的一位皇叔之妻,便是平常再不得寵,那也是常人萬難奉承結交得上的。
奈何慶王妃只跟老王夫人和老太夫人說話,連秦王妃和晉王妃都插不上口,她自是不好貿貿然上前,只得焦急的站在一旁暗等機會。
好不容易瞧見慶王妃跟孔琉玥說了話,又賞了見面禮,三夫人哪裡還按耐得住?暗想慶王妃倒是不拿架子,連對她孔氏一個小庶女都這般禮遇,若是再見到她這個侯門嫡長女,豈非更喜歡?
因趕著老太夫人和王老婦人的話便笑道:“是啊,王妃娘娘,您以後可得到處多走動走動才是,也好讓我等就近感受一下您老人家的福澤和威儀啊!”
此話一出,慶王妃和王老夫人都沒了話,老太夫人則是一下子冷下了臉來,這個老三媳婦,往常瞧著還好,近來卻是越來越不著四六了,長輩們說話兒,也有她插嘴的份兒?沒的白丟人現眼!
場面一時間因此而顯得有些冷。
難堪、屈辱、後悔、憤怒……種種情緒爭先恐後湧上三夫人的心頭,讓她一下子將臉漲得通紅。慶王妃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就是根本不想知道她是誰,所以才不會接她的話茬,甚至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只任由她這樣尷尬的站在原地,承受來自四面八方的異樣眼光。 此時此刻,她簡直恨不得地上能有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