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慎言已“撲哧”笑了起來,“蝗蟲?姐姐的這個形容還真是貼切!不過,姐姐也不必為我擔心,”說著神色一正,“我已有法子了,管保叫她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姐姐只管等著瞧好戲罷!”
孔琉玥知道她心裡其實極有成算,真要比心眼兒,尹大太太未必是她的對手,聽她這麼說,也就放下心來,笑道:“既然你已有法子了,那我就放心了。”
當下姐妹二人又說了一回閒話,其間在小書房的傅城恆至少五次打發了人來瞧,尹慎言冰雪聰明,知道傅城恆這是在催她離開了,心下好笑之餘,倒是很快便起身提出告辭,任孔琉玥一再的留她吃飯也留不住,只得將她送出了垂花門外。
目送尹慎言的馬車離開後,孔琉玥加快腳步回到蕪香院,就見傅城恆已滿臉希翼的等在屋裡了,一瞧得她進來,立刻便撐著站了起來,面露委屈的遮 “玥兒,你總算回來了,你都快一個時辰沒陪我了,你跟你那表妹就有那麼多話要說?”一邊說,一邊已腳步有些不穩的走到她面前,拉起了她的手,“我一個人待在小書房裡,連個說話兒的人都沒有,好可憐的……”
孔琉玥瀑布汗,這麼一個大男人,竟然對著她一個小女子撇嬌賣萌?最要命的是,這種原本不該出現在他身上的行為,如今出現在他身上竟然一點違和感都沒有,反而給人以一種和諧得不得了的感覺,且竟真一下子讓她心軟了,方才在路上還暗想著回來就找他算害她被尹慎言拿暖昧促狹目光看的賬的衝動,也一下子散去了大半!
她不由自主的反握了傅城恆的手,幾乎沒有任何殺傷力的嗔道:“都怪你,害我方才被三妹妹笑,明兒我都不知道以何面目見她了!”
不想傅城恆卻一臉歡喜的拊掌道:“不見正好,那你就可以有更多時間陪我了!”
孔琉玥就無語了,深深覺得某人這次受傷的不是胸和腿,而是腦子,不然怎會忽然間就由一個成熟男人,退化成了一個弱智兒童?好在自他回來以後,她便給蕪香院的所有下人都下了令,但凡他們兩個單獨相處時,屋裡都不得留人伺候,不然明兒他還有什麼威信可言?
接下來幾天裡,只要旁邊沒人,傅城恆便會對著孔琉玥不停的撒嬌賣萌順帶揩油,弄得孔琉玥是啼笑皆非,卻又抗拒不了,半推半就的與之簽訂了不少“不平等條約”,只等他傷好了以後,便要如約僱行自己的承諾。
傅城恆則是得意洋洋兼心癢難耐,得意的是他的撒嬌策略完全起到了預期的功效,一想到只等身上的傷一好,他便可以來一場“饕餮盛宴”,他就深覺他得將撒嬌無限期的進行下去;心癢難耐的也正是因為此,每日裡都只看得見卻吃不著,他覺得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因某火焚身而身亡了!
在此期間,傅城恆寫了請辭的奏摺,託晉王呈交拾皇上,說自己一來腿疾嚴重,以後都再騎不得馬拉不得弓,不能再為國效力,為皇上分憂;二來此番雖僥倖滅了西番,卻並非是他的功勞,乃是三十萬徵西大軍乃至全大秦所有人的功勞,反倒是他身為大軍主帥,卻沒有大局意識,遇事不知深思熟慮,竟一味衝動的與敗軍之將單打獨鬥,以致大軍為他延誤行程,還勞命傷財的搜救他,實在不敢領也不配領忠靖王之超品爵位,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奏摺遞上去後,不出所料被皇上硃批駁了回來,稱傅城恆‘功在社稷’,為萬民所景仰,又豈能這般妄自菲薄?不但沒有收回爵位,反而又送了不少賞賜來。
這樣的結果原在傅城恆的預料之中,因此也不覺得歡喜皇上沒答應自己,正是仍器重自己的表現,也不失望皇上沒有答應自己,與自己的初衷背道而馳了,而是緊接著又上了第二封奏摺,卻較之第一封,花了更多的篇幅來寫自己失職之事,說自己無顏接受皇上的厚賞,懇請皇上收回成命!
第二封奏摺沒有像第一封那樣,被皇上硃批駁回,乃是被其留中不發了,說是要擇日徵詢文武百官的意見。
傅城恆便知道皇上其實是很樂於見到他請辭的了,只不過他又的的確確立了功,就算之後墜下了懸崖,畢竟瑕不掩瑜,他若真一請辭皇上便準了,難保不會招人口舌,就跟皇上明明很不想晉王再同掌戶部和內務府,卻在晉王提出請辭時不同意的情形是一樣的。
遂很快又上了第三封奏摺,這一次,則著力寫了自己大難不死之後,如今惟一想做的事,便是與親人安安靜靜的廝守,希望皇上能成全。
第三封摺子上去之後,皇上終於準了傅城恆的請求,免去了他忠靖王的爵位,但同時卻晉了他為永定公,並下旨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