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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部分

沒有出現在傅城恆的葬禮上,落在旁人眼裡,可不就是她迫不及待離開侯府,不知去向了?可想而知傅城恆和永定侯府其時都將面對怎樣的同情可憐甚至私下的嘲笑!

然永定侯府又不能不辦這個葬禮,不辦就是在跟皇帝叫板,不辦就是在否認傅城恆的功績,連皇帝都這般重視他的功績,甚至將破例追封他為大奏的第一個異姓王了,難道他們身為自家人,還反倒要拖起他的後腿來?永定侯府不但要辦葬禮,且必須風光大辦!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身為傅城恆的妻子,身為永定侯府的當家主母,又怎麼可以離開?又怎麼能夠離開?她就是再想即刻飛去西番,也必須得留下來,親自操辦他的葬禮,直至一切塵埃落定!

晉王妃的聲音隨即傳進她耳裡,“弟妹,人活在世上,本身就是有很多無可奈何,身不由己的,但同時人活著世上,又是有很多自己該盡的責任和義務的。譬如我,我失去了弟弟,難道就不傷心?可我卻不能倒下,只因我除了是煦之的姐姐以外,也是永定侯府的大姑奶奶和晉王妃,我有我身為這兩重身份應盡的責任和義務,所以我不但不能倒下,還得硬撐著去做我該做的事,盡我該盡的貴任!你也是一樣,你除了是煦之的妻子,也是永定侯夫人,是永定侯府的當家主母,你也有自己該做的事,該盡的責任,你明白嗎?……方才的事,我們暫且不提了,你要去西番,我也不攔你了,但好歹等到頭七過後,好嗎?就當姐姐求你了!”

孔琉玥被晉王妃這一席話,說得越發說不出話來,只覺一股痛從她的胸口深處霎時蔓延開來,那麼深,那麼重,好像要將她的整個胸腔充斥脹烈。這股痛清清楚楚的告訴她,傅城恆明明就還沒死,她卻不能即刻去救他,反而不得不留在京中親自操辦他的喪事,這是何等殘忍的事!

她心如刀絞,神智恍惚,以致連晉王妃和韓青瑤是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自然就更不可能知道韓青瑤臨去前看見她那副痛不欲生的模樣,暗暗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讓趙天朗搶在她之前出京去西番,到時候她見趙天朗已經去了,自然也就不會再堅持要親自去了!

無論孔琉玥心裡有多難過,有多不想操辦傅城恆的喪事,永定侯府上下依然有各不紊的在為他的身後事做著萬全的準備。

日子也終於緩緩流到了二十六日。

一大早,孔琉玥剛起身,白書便棒了一身通體素白的孝衣上前,低聲對孔琉玥道:“夫人,讓奴婢伺候您穿衣?”

正忙著系衣釦的孔琉玥聞言微一抬頭,這才注意到白書已換好了通身孝服,頭上也是一應釵環俱無,整個人瞧著白得有些不真實。

孔琉玥的心即刻一陣煩躁,傅城恆明明就還沒死,明明就還活得好好兒的,她為什麼要給他披麻戴孝,這不是明擺著在咒他嗎?可她又不能不穿,不然到時候落在扶靈回永定侯府來的人眼裡,只會以為她這個妻子不願意為傅城恆這個夫君披麻戴孝!

是以等到她不情不願穿了那身衣服,去到廳裡見了同樣通體雪白眼睛紅腫的三個孩子,並滿屋子白慘慘的眾伺候之人時,她的心情不由越發的煩躁,好在旁人都以為她是傷心過度,所以才會滿身的陰鬱,並沒覺得有何不妥。

母子四人無聲的用過早飯,一起去到樂安居隔著門簾給老太夫人請過安後,傅鎔便同同樣一身孝的傅希恆傅頤恆一起,被簇擁著打馬去了城外與太子和晉王領著的大部隊會合,迎接傅城恆的靈框。

餘下孔琉玥和二夫人又在樂安居枯坐了半日,估模著時間差不多了,才領著傅錚初華姐弟等人,一道去了永定侯府的中門正廳。

中門正廳早被佈置成了靈堂的樣子,沿途過來的抄手遊廊也都牲上了白布,亦連所有的匾額門神都牲上了白布,瞧著很是哀慼。

看在孔琉玥眼裡,尤其是當她的目光落在了正廳中央那個巨大的“奠”字時,她霎時有一種想衝上去將這一切都撕爛銷燬了的衝動,傅城恆明明就還活著,他們怎麼能為他辦喪事?他們這不是生生在咒他呢嗎?

她幾乎是用盡了全部的自制力,才剋制住了這股衝動,同時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她不會哭的,她連一滴眼淚都不會流,傅城恆明明還活著,她為什麼要哭?她應該笑的!

然當她近乎自虐的再次看向那個巨大的“奠”字,當她耳邊傳來初華和潔華還有二夫人等人幾不可聞的啜泣時,淚水還是不自覺模糊了她的雙眼。

午正時分,太子、晉王並傅鎔等人,還有內務府和禮部的人,一併奉著傅城恆的靈樞抵達了永定侯府,整個侯府霎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