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覺得眼皮子發重,迷迷糊糊又睡著了。夢中聽見大夫說並無大礙,又聽見一堆七嘴八舌的聲音,唯獨卻少了那位小白同志,想必他現在一定待著寄秋館吧!
飽飽地睡了一覺醒來,已經是夜半時分。正值十五的月色光輝皎潔,桃夭夭見守在床邊的花枝已支援不住打起了瞌睡,便找了件衣服給她披上,自己則循著月色出了門去。
冬日寒風陣陣,吹在人身上冷得刺骨,桃夭夭見慣了鋼筋水泥大都市的迷濛月亮,乍見這麼清明可愛的月亮,心情不由大好。今日聽到了牛頭與馬面的對話,她這才安心,原來那丫鬟是位應劫的仙子,如此說來,她也算是幫助她脫離苦海了。
楚府後院的棋亭內,兩個挺拔俊逸的身影迎月而立,討論的物件正是近來惹事生非的桃夭夭。楚慕白自從經歷的昨日的事情,精神受到了不小的打擊,聲音裡透著些滄桑與沙啞。
“這麼說來,王爺已經確認了她的身份了?”聽完司馬承宇的講述,楚慕白驚訝之餘又隱隱覺得失落。
“目前尚無十分把握,論相貌、胎記,她確實是慕容家的二小姐。隨她一起逃出的奶孃現已被我接到京城,屆時讓她仔細認一認便可!況且聽她的講述,二小姐確實是在榮城碼頭走失的。剛剛聽你這麼一說,我便有了九分的把握!”司馬承宇慵懶的語氣透著十足的把握,但並不把話說死。
小白不捨
楚慕白聽他這麼一說,才想起難怪那日見她總覺得有幾分熟悉,原來是慕容家的二小姐,模樣與她姐姐真是相差無幾,只是這性格,就大相徑庭了!
“這些日子,真是要多謝楚賢弟對芷瑤姑娘的照顧了。如今她得了失魂症,又受了這樣大的刺激,我必須儘快帶她回京城醫治。湘妃的病情已有所好轉,想必不久便可還慕容家一個清白了!”司馬承宇的語氣聽起來並不容人反駁。
楚慕白輕點了點頭說:“既然如此,那夭夭姑娘便不必流落在外受苦受難了。王爺準備何時動身?”
“等芷瑤的身子康復了便要啟程,好在這裡離京城不遠,趕得快些不下十日便可到達。”司馬承宇早已是歸心似箭,他要儘快帶桃夭夭回去確認身份。
與司馬承宇相談後,原本頹喪的楚慕白就更為鬱悶了。估計前陣子桃夭夭在府裡折騰得太厲害了,她只不過才走了沒幾天,他就覺得府裡冷清了不少。正惦念著她何時回來,卻意外地得知她原是慕容家三小姐的真相。
慕容老爺生前在京城為官時便與慕容家相交甚篤,他家的三小姐倒是沒見過,只見過二小姐慕容芷若。那時她才剛入承王府,王爺待她甚厚,連書房裡都掛了她的小像。因此那日在燈下細看桃夭夭,難怪覺有幾分眼熟。
司馬承宇離開後,他一個人在院中閒逛,本想去寄秋館看看,但想到人言可畏,便打消了心中的念頭。剛要拐過中門向自己的院內走去,卻見不遠處的池塘邊隱約有些亮光。
駐足一看,見是有人挑著燈籠正坐在池邊賞月,看身形,應是府內的女眷。
好奇心驅使著他向那身影走去,快到跟前的時候,他刻意輕咳一聲。這見那人轉過頭向他打招呼:“呀,這不是小白同志嗎?”
月色曖昧
府上叫他小白的也只有桃夭夭這個丫頭了。不知為何,聽她這麼親暱地叫他,心裡倒覺得舒坦了不少。他不知不覺加快了腳底的步伐走了過去,毫不客氣地她旁邊坐了下來。
藉著燈籠的微光,見她只穿了件中衣,兩隻腳垂在水面上方來回地踢踏著。他不自主地握住她的手問:“這麼冷的天,怎麼只穿這麼點便出來了?”
暗夜中,桃夭夭羞得滿臉通紅,倏地將手抽了回來說:“其實也不算冷,剛出來一會兒!”
楚慕白二話沒說脫下外衫罩在她身上,之後卻不知要說些什麼,垂著頭盯著波光粼粼的水面出神。半晌他才回過神問:“你的病好些了嗎?昨晚的事,嚇壞了吧?”
“當時有些害怕,估計讓大家見笑了。睡了一覺後好多了,想必我這麼一折騰,又給你帶來不少的麻煩吧?二十九夫人那邊怎麼樣了?應該好些了吧?”桃夭夭抬頭看了看皎潔的月色,透過參天的樹葉撒下一地斑駁的光影。
“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人受了些驚嚇,精神不大好!”楚慕白嘆了口氣,想到五王爺那些話便問:“你要跟王爺回京城了嗎?大夫說你得了失魂症,什麼事都記不起來了!”
“我才不要跟他去京城,我根本就不是慕容府的小姐,我看他是認錯人了。我有親爸親媽,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