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遠離越州,怎會聽說?”韓楚金在一旁道。
許大強同旁邊的王小柳對視了眼,臉上餘著一抹詭異的笑,看得岑氏一顆心吊了起來。
“衙差大哥,奴家初來乍到,訊息閉塞,還望大哥多多提點。”岑氏肉疼地將手上的一隻碧王,鐲子退了下來,塞到了許大強手裡。
許大強瞄了眼,那鐲子成色不足,不值幾個錢,那姨太太卻是一臉心痛模樣,他心裡不屑,將鐲子塞回到岑氏手裡,“姨太太放心,我許大強倒不是貪便宜的人,若讓大人知道我收了你的鐲子,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王小柳此時也笑了笑,道:“姨太太可別說出去,這宇三少啊,風流倜儻,平日裡是個頗為大方的人,只是,聽說他十分寵愛自己的妻子,凡是涉及到宇三少奶奶的事,三少絕不會善罷甘休。就說前幾日吧,宣德樓有人平白詆譭宇三少奶奶的名聲,當天倒沒有什麼事,只是隔日,那人的鋪子就查出掌櫃的昧了銀子,捲了鋪蓋逃了,逃之前還將鋪子給低價轉賣給了外地的客商,他巴巴跑來府衙,也只能慢慢候著,哪怕抓回了那個掌櫃,這銀手恐怕也回不來啦。”
岑氏臉一白,劉氏忙撞了撞她,“二姐……”
韓楚金也有些忐忑,韓楚辛卻道,“那不過是巧合而已,宇三少權力再大,也不可能慫恿他人做出這等骯髒事吧。”
許大強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宇三少能夠遞上狀紙,那鐵定是有了證據。何況,貴府五小姐既是一直住在秦府,秦府的人自然比你們更清楚,倒是不知知會你們訊息的那個丫鬟是什麼來頭,若是幾位不小心做了回出頭鳥,那事情可就不會簡單了結了。”
岑氏和劉氏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驚詫。
韓楚金停住了腳步,忙不迭拉住了岑氏道,“姨娘,那個丫鬟你可曾見過,問過來歷?”
岑氏額頭冒汗,目光躲閃,韓楚金心頭微惱,“姨娘,你莫不是吃錯藥了吧,要是那丫鬟是別人用來算計咱們的,這一趟豈不是正中別人下懷!”
岑氏忙道,“我也是,也是擔心楚珊。”
“二姐你哪是擔心她,你擔心的是那兩百兩銀手吧。”劉氏撤撤嘴。
韓楚金有些不滿,“三姨娘,我姨娘也是為韓府好,三姨娘不也是想詐些銀子用用麼。”
劉氏瞥了許大強他們一眼,滿不在乎地別過頭去。
韓楚辛面上火辣辣的,覺得自已的親戚在外人面前丟了臉面,他漲紅臉道,“二哥,姨娘,如今我們該商議的是下一步如何,追究誰的責任,又有什麼用呢。”
韓楚金撇撇嘴,“你側是出個主意啊,讀那麼多書,也沒見掙個什麼功名回來,這會到會說風涼話。”
韓楚辛臉色更紅,“二哥,楚辛寒窗苦讀十載,不過缺在運氣而已,三年後,楚辛一定會榮登紅榜。”
岑氏輕嗤,“三年前你不也是這麼說的麼。”
“二姐!楚辛比楚金可有出息多了,楚辛起碼還是個秀才,還能免了賦稅呢。”劉氏不滿道。
岑氏輕嚀了聲。
這時,他們已經快到了許府門口,韓楚金眼尖,一眼就看到許府大門口站著一名穿著鵝黃色長裙的女子,青絲及腰,側臉有些眼熟,他細細看了看,臉色一白,正欲說話,那女手似乎抱起了身邊一個三歲左右的孩童,往門內走進去了。
韓楚金連連耷上前去看,哪裡還瞧得見那女子的身影。
岑氏見他這般模樣,也瞧見了那女子一眼,心裡就有些不安,“楚金,你瞧見了什麼,那女子……”
“似乎是五妹。”韓楚金皺著眉頭道。
劉氏大驚,尖聲道,“秦府不是說在別莊麼,怎會在此出現?”
“二哥,可曾瞧清了模樣?”韓楚辛道。
韓楚金略略皺眉,“側臉很像,只是她也帶著一個三歲左右的孩童,許是耀哥兒……”
岑氏急了,“衙差大哥,那位可曾是奴家府上的五小姐?”
許大強見他們大氣啊不敢出的模樣,似笑非笑,“我可不能亂說,此人是案件的證人,幾位既是原告又是被告,恕在下無可奉告。”
許大強似是而非的話,等於是讓他們確認了那人就是韓楚珊,岑氏頓時停在了原地,“不行,我不去了。那人明顯就是楚珊,這,這楚珊沒死,我們的狀詞就不成立,那豈不是就是誣告啦。我不要做殺人兇手。”
劉氏也急了,“二少爺,我們快些把狀紙給要回來罷,不告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