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頭烏雅氏那樣心肝的人,沒有第二個了。”
“少琢磨別人吧,你看你沒用的,你姐姐若還在世,絕不做這麼蠢的事。”皇貴妃心裡不大舒服,撂下這句話就走開了,鈕祜祿氏呆呆地站了片刻,青蓮和冬雲一起來勸她,才算把她勸回去,而她也沒再接著去長春宮鬧,饒是惠妃緊張兮兮地看著家門,可人家已經不惦記了。
而溫貴妃出去找惠妃麻煩的事,鹹福宮裡也早在她回來前就聽說,覺禪氏聽香荷嘰嘰喳喳,心下唏噓面上則不動聲色,等貴妃回來,自己本猶豫要不要過去問候一聲,倒是那邊的人尷尬地過來說貴妃請她過去。覺禪氏瞧下人個個兒都緊張,曉得他們是擔心那天自己被趕出去的事再來一遍。
但見了面,眾人就安心了,溫貴妃很客氣地讓覺禪氏坐下說話,更屏退了所有人,她竟是對覺禪氏道:“沒能把你的孩子要回來,是我沒用,不過看得出來惠妃挺在乎這個孩子,你也算能安心。之前我腦筋不大清楚,對你做了什麼,自己想想也不可思議,你別放在心上。”
覺禪氏垂首道:“臣妾本就沒資格撫養八阿哥,孩子養在哪裡臣妾都一樣,但畢竟臣妾隨娘娘而居,希望娘娘您能放下這件事,過去的就過去了,往後還要保重身體,身子不好,您所想所求的一切,又要如何得到?臣妾說句大不敬的話,您的姐姐鈕祜祿皇后,就是最好的例證。”
她看到溫貴妃的目光銳利如刃,可只是一瞬間就軟下來,更是漸漸熱淚盈眶,哽咽道:“今天怎麼了,你們一個個都在提姐姐,提了她她能回來嗎?可她若還在,誰敢欺負我?”
覺禪氏沉下心,垂眸問:“娘娘自有尊貴,何來欺負一說?說起來,娘娘是否想知道,惠妃怎麼要走孩子的?”
溫貴妃吃了一驚,皺眉問:“真的是她想辦法要走的?我今天只是為了壯膽,隨口說的。”
覺禪氏頷首,慢慢將八阿哥被乳母虐待以至於日夜啼哭,刺激得溫貴妃難以承受的事說了,溫貴妃聽得身上一陣陣寒涼,覺禪氏又道:“即便惠妃如此,臣妾以為也沒人敢欺負娘娘,娘娘想要過得好,全在您自身,您想要對惠妃出這口惡氣,也先要自己振作起來才是。”
“你……在幫我?”溫貴妃狐疑,她多少知道這個覺禪氏,連親兒子被虐待都說得如此冷漠,怎麼好端端來關心自己了。
覺禪氏淡然一笑:“對娘娘不必隱瞞,只是臣妾記掛的人過得很好,臣妾也要好好過下去,不讓記掛臣妾的人擔心。您是臣妾的庇護,臣妾要過得好,娘娘您就要更好才是。臣妾是想幫您,更是在幫自己。”
212褫奪(二更到
“你既說是幫自己,那咱們就互不相欠了。”溫貴妃伸手扶一扶髮髻後的宮花,神色定然,“皇上回鑾後,選秀的事就定下了,舊的如宜妃幾人我已經爭不過,新來的還不知是什麼氣候。我別無他求,但求皇上不要忘了鹹福宮,眼下連八阿哥都沒了,我實在不曉得怎麼才能讓他想起我,可照你們的話,之前我折騰這樣那樣的事,已經讓他厭煩了。”
覺禪氏頷首道:“這幾個月娘娘先把身體養好,不論您是想侍奉皇上,還是想誕育子嗣,沒有好的身體一切都是空談,宮裡的事您這兒總有人留心,時不時告訴臣妾一些,臣妾願為您出謀劃策。”
溫貴妃苦笑:“你這樣聰明,卻不為自己爭,不然的話,是不是烏雅氏也爭不過你?”
覺禪氏搖頭不語,心裡卻想,一個爭字並不難,難的是人家不爭不搶,照樣擁有一切,又豈是聰明和美貌就能贏過她的。
二人正說話,外頭突有敲打聲,接著門前就是吵吵嚷嚷的聲音,兩人都覺得奇怪,門前便有人來稟告事宜,冬雲滿面莫名地進來說:“大阿哥拿石塊把咱們門前的石獅子砸掉了一塊,人已經跑了。”
“大阿哥做什麼砸它們?”溫貴妃還沒反應過來,邊上覺禪氏已道,“興許是為了您打了惠妃娘娘一巴掌。”
“她倒是生了個不錯的兒子,可若真不錯,砸了就砸了,跑什麼,當面一句話也不敢對我說麼?”溫貴妃冷笑,遂吩咐冬雲,“告訴上頭去,不是我小氣非要和個孩子計較,皇子品行關乎社稷,管教皇子,也是我的責任。”
冬雲領命離去,覺禪氏也起身要告辭,溫貴妃與她道:“她唆使乳母虐待八阿哥的事,我不會就此算了,照你所說她應該很快會拋棄這個乳母,我會派人盯著,這件事一定要讓上頭知道。”
“娘娘若把乳母推出來作證,弄不好損了一條人命,對娘娘自身又無所助益。”覺禪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