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旗語打出,雲峰的座船首先靠上湖岸,眾女踏足於那鬆軟的草地,均是心情一陣舒暢,沒辦法,船上呆的太久,任誰都受不了,而昨晚在海門只是下船吃了頓飯,然後就登船連夜趕向建康。
雲峰看向了荀灌娘,問道:“老師,您是上山探望吳普真人,還是等弟子回來一起去?”
荀灌娘想也不想道:“當然探望師尊,裴家姊姊,你也得上山,是吧?灌陪你幾天,待斷山回來見過師尊再下山。”
“嗯!”裴妃點了點頭。
荀灌娘又望向庾文君道:“文君,你該去問候師祖,這樣罷,你也在山上住一段時日。”
“啊?”庾文君的小臉一瞬間苦了下來,山上的日子多無聊啊,她連忙道:“師尊,文君探望過師祖,自已下山好了。”
荀灌娘頓時俏面一沉,不悅道:“剛剛讓你與斷山儘快圓房你不願意,怎麼這會兒反倒粘著他了?”
“這個。。。。”庾文君啞口無言,但她真心不願住在山上,一時急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轉。
宋褘走上前來,微微笑道:“文君,咱們都上去好了,姊姊與若萱還是裴夫人的弟子呢,按理說也該去探望吳普真人的,而且你又得照料草香幡梭姬,你和將軍去京口,她該如何是好?總不成跟著你四處顛簸吧?”
“哦~~”庾文君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勉強點了點頭。
雲峰卻眉頭一皺,問道:“你們都上山,若是劉琨趁機把你們劫走那該如何?如今是非常時期,還是小心為妙。”
荀灌娘沒好氣道:“劉琨除非派出千人以上攻山,否則根本不可能得手,而你的軍隊不就駐紮在鐘山腳下嗎?他若敢來,剛好可依著山勢讓他吃個大虧,何況劉琨既然存有篡逆之心,自然要顧及名聲,挾持他人家眷是地道的小人行徑,他怎會如此不智?所以,為師料定劉琨根本不會來,倒是你,上山向師尊討教之時,需要嚴加戒備,絕不能給他可趁之機。”
荀灌娘分析的極為透徹,除非劉琨真的喪心病狂,“呵呵~~”雲峰尷尬的笑了笑:“弟子關心則亂,那弟子就帶月華與綺貞去京口,現在沒過正午,如果抓緊時間,傍晚應該能到,說不定還能蹭上尚書令一頓飯食,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明日當能回返。”
“嗯!”荀灌娘應道:“你們快去吧,早去早回,多帶幾條船,有事也好有個接應。”
雲峰點了點頭,剛剛上岸連腳下還未站熱的他,又重新提步向船上走去。(未完待續。手機使用者請到閱讀。)
第二七三章 待價而沽
傍晚時分,一抹殘陽投射在江面,把江面染成了金黃顏色,波濤粼粼中,帆影片片,尤為的壯觀炫麗。
似乎已完全沉浸入了這純天然的美景,負手昂立於江邊的郗鑑舉目遠眺,捋須微微點著頭。
陪同過來的郗璇卻明白父親是怎樣的人,如果說,只為特意觀賞江景而來,那根本沒可能,她清楚父親正在思量建康的時局變化。
郗璇忍不住問道:“父親,丞相曾三番兩次催您入京赴職,都被您以各種理由推託了去,應該早引起了他的不快,如今秦王又已回來,建康只怕要掀起波折了。
小女知道,您不願捲入這其中的爭鬥,但您擁兵數萬,又有水軍在手,並不是一股無足輕重的力量,這兩方肯定會對您施加壓力啊,事態的變化根本由不得您。
《史記。魏公子列傳》載:魏王恐,使人止晉鄙,留車壁鄴,名為救趙,實持兩端以觀望。但晉鄙立刻被信陵君使朱亥錘殺,由此可見,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您再不做出決斷,恐怕會落得個兩頭不討好,是該做出抉擇的時候了。”
“哎~~”郗鑑長嘆一聲:“你說的為父都明白,當今天下,羯趙漸呈衰敗之勢,覆亡只是個時間問題,而兩雄相爭的局面已愈發明顯,朝庭正被劉琨逐步掌控,秦王遲早會兵逼江東,擁兵自重的基礎顯然不復存在,如果強行逆而行之,必然是身死族滅的下場。你與逸少都和秦王交好。自然希望為父投向秦王。
其實。秦王搞的攤分土地那套,他人或許深惡痛絕,對為父卻無甚影響,你也清楚,咱們高平郗氏渡江較晚,錢塘一帶的膏土良田早被人瓜分乾淨,而晉陵、京口地廣人稀,且少陂渠。田多穢惡,遠不如三吳富庶,吳主孫權好來此獵虎,這從側面反映出該處的荒蕪,是以為父至今未能置下產業。
按理說,衝著這兩層緣由,投向秦王理所當然,為父料那秦王並非過河拆橋之輩,只不過,關鍵還在於劉琨啊。為父多年前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