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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部分

“哼!”蘇峻冷哼道:“雲將軍倒是打的好算盤,誰都知道,採石僅有一道寨牆守護。從地面強攻必破,而城池牆高,非指日可下,雲將軍舍難取易,天下間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雲峰不以為意的雙手壓了壓,微微笑道:“蘇將軍請冷靜,難不成蘇將軍要以步卒取採石?步卒行動遲緩,即便取下。王敦水軍只怕也跑了個七七八八,若不能俘獲水軍為我所用,攻取姑孰有何意義?王敦依然能封鎖住西岸的歷陽,祖將軍仍是過不了江啊!”

蘇峻啞口無言。他也知道雲峰說的是事實,這就是吃了手上沒騎兵的虧,卻又不甘心道:“那俘來的水軍歸誰所有?”

雲峰理直氣壯道:“自是由本將說了算!”

“欺人太甚!”蘇峻似有發作的跡象,雲峰又不緊不慢道:“水軍歸屬朝庭早有明文,由海門水軍督謝尚與尚書令兩家對分。蘇將軍若有不滿,可速入宮城向朝庭申訴,本將在這候著便是。”

蘇峻一瞬間氣喘如牛,目中的憤恨毫不掩飾的射了出來。也不知道是恨朝庭呢,還是恨雲峰。或許兩者都有。深深喘了幾大口氣,蘇峻勉強平息下怒火。又問道:“姑敦城裡的王敦軍糧草軍械及戰俘該做何處置?雲將軍莫非要再插一手?”

雲峰搖搖頭道:“城池由蘇將軍攻打,一切物資裝備自然歸蘇將軍所有,本將不染指分毫!”

“好!”蘇峻咬牙切齒道:“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雲峰毫不遲疑的一口應下,又拱了拱手:“既然已商酌好細節問題,那事不宜遲,本將先行奔襲採石,於姑孰外城恭候蘇將軍大駕!”隨後猛一招手:“弟兄們,走!”

隆隆的馬蹄聲驟然響徹天際,裹挾起一大片煙塵向著西南方向疾馳而去!

“你他孃的!”塵土隨風飄落到蘇峻臉上,他忍不住罵了聲!早知道分開來行軍,又何必在這傻站半個時辰呢?…;

一名部將憤憤的探頭過來:“將軍,此人太過囂張,莫非咱們就白白任他欺凌?您看弟兄們,都憋著口氣哪!”

蘇峻轉頭看了看,全軍上下均是面現屈辱之色,其實他自已也是屈辱的很,身為天師道高層,又是系師親傳弟子,平日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哪有人敢如雲峰般三番五次的折辱於他?

可是蘇峻也知道,這個時候只能忍,雲峰巴不得他來滋事呢。不甘的嘆了口氣,蘇峻轉頭道:“如今敵強我弱,不宜生出事端,不過,請弟兄們都放心,遲早有一天,本將要讓這姓雲的血債血償!走,全軍啟程!”

蘇峻這一趟走的十分乾淨,整座營寨都撥了起來,隨著他的一聲令下,連同降卒合計一萬三千人緩緩開撥,綴著灰塵的尾巴,向著姑孰而行。

而在石頭城上方,王敦與錢鳳滿面憂色的眺望著先後分兩股開撥的步騎軍,皆是心事重重。

錢鳳忍不住道:“丞相,依他兩人分兵而動來看,蘇賊定是兵發姑孰,姑孰自吳主孫權黃武年間始築城以來,經數次整固修葺,早已堅若金湯,又有鄧將軍親率一萬軍駐守,豈是蘇賊所能下之?這個鳳倒是不擔心,只是採石令人堪憂啊,丞相應速派人傳令採石水軍,命他們回師歷陽,以免落入雲將軍之手。”

王敦搖了搖頭,頹然道:“來不及了,士儀你看,雲將軍所眾每人皆配雙馬,定然一路疾馳直奔採石,姑孰距建康約一百六十里,採石位於姑孰以北三十里,距建康僅一百三十里的路途。而云將軍連營帳都不帶,一路輕騎簡行,只須途中換馬疾馳,兩三個時辰便可奔至,為時已晚了啊!如今只能期盼採石能先行發現有敵來襲,早做預備。”

雲峰也是夠狂,這一趟沒讓姚益生撥營,僅把受傷的戰士及零頭留下來看寨,他不相信王敦會來攻打一座空營,而朝庭更是不可能。

錢鳳也清楚王敦說的是實情,暗暗嘆了口氣,提議道:“丞相,雖說姑孰失陷的可能性不大,可鳳心裡總是不踏實,雲將軍若與蘇賊放下芥蒂,合攻姑孰,就怕鄧將軍難以抵住,一旦姑孰陷落,不但水軍實力受損,糧草物資亦會盡入敵手,到那時,回軍武昌將明顯不可為,只餘過江攻佔廣陵一途可走。而東海王衝一事朝庭已不予理會,假如丞相仍有回鎮武昌的打算,應當機立斷,即刻傳令把散佈於各處的水軍集中起來,全軍上船,先解姑孰之圍,再兵發陶侃!”

王敦為難到了極點,兩條路都是十死九生,實在沒法於短時間內做出選擇,好一會兒,才無力道:“若現在收回水軍,京口郗鑑部必會西進,我軍依然處於被動狀態,不如先看看情勢變化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