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形勢的快速變化已使李雄失去了應有的作用,不過,李雄也不算白跑,如果他不來,任皇后又怎有機會投入雲峰的懷抱呢?
沒多久工夫,一行人已來到了長安城下,雲峰向上喚道:“劉曜可在?請出來答話!”
劉曜不自覺的渾身一個哆嗦。千怕萬怕。最怕的人還是來了。劉曜看了看羊獻容。羊獻容死死咬住嘴唇,身子在瑟瑟發抖,他連忙握住羊獻容冰涼的手掌,又看向了身周的將士們,每個人的目光中,都帶有一抹驚懼之色,儘管城頭下方就那麼千餘人,卻彷彿面對的是數之不盡的無敵鐵軍一般。
劉曜突然產生了種萬念俱灰的感覺。石虎的敗亡,使他再無任何僥倖可言,暗暗嘆了口氣,拉著羊獻容來到城垛後,探出頭向下望去,小心翼翼的問道:“秦王何事前來?”
雲峰也望向了城頭,劉曜眼神渙散,面色蒼白如紙,整個人竟似蒼老了好幾歲,而羊獻容的臉上帶著一絲焦急。目光在自已身邊的人群中掃視個不停。
雲峰猜想羊獻容多半在尋找羊明,這個時候。羊明已儼然成了他們倆夫婦的最後希望,不過,雲峰並未把羊明叫在身邊。
雲峰的目中猛然射出一道寒芒,緊緊罩住劉曜,沉聲道:“孤給你一個機會,你若獻城出降,孤可饒你及親族,以及城中所有人一命,並承諾不把你押向建康,絕不食言!你好好考慮一下,莫要誤人誤已,三日之後,孤會再來,望你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說著,也不待劉曜回話,猛一招手,又領著眾人向營地行去。在他看來,已沒必要與劉曜多作廢話了。
目送著漸漸消失在雨幕的騎隊,羊獻容卻鬆了口氣,轉頭道:“陛下,秦王既已作下承諾,想來不會食言,依妾之見,不如。。。。不如降了為好。”
“大趙這就亡國了?先祖冒頓單于的榮光自此湮滅於塵土?”劉曜喃喃自語,面帶著絕望之色一一掃視著身周眾將,所有被他看到的人都不敢與之對視,紛紛低下了腦袋。
劉淵自詡為漢朝的後代,因此尊劉邦、劉備與劉禪為先主,劉曜卻變更統胤,為了得到匈奴本族的支援,改為祭祀冒頓單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與劉淵的血脈是疏之又疏。
“陛下!”見著劉曜的失魂落魄模樣,羊獻容開口喚道。
“陛下!”城頭眾將士也全都面朝劉曜跪了下來。
這兩聲陛下雖只是個稱呼,劉曜卻能明白內中的含義,這是在催促自已獻城出降啊,他無力的揮了揮手:“走罷,咱們先回宮,把東西收拾下,搬到他處去住,另封存府庫,三日後跪迎秦王!”說著,拉著羊獻容匆匆步下了城樓。
劉曜決定獻降的訊息立刻就傳遍了全城,城內僅存的近二十萬人雖是大聲慟哭,卻也無法可想,不降就是死,連石虎都身死兵敗,他們又能如何?唯有期盼雲峰能信過承諾。
這一場雨,足足下了兩日夜,秦軍利用劉曜出降之前的三天忙於清點戰場,一路追擊向潼關的曾大牛還未有訊息傳回,但就整個建章宮而言,共清理出羯軍屍體三萬多具,秦軍自身陣亡也達到了近萬之多,其中有半數為短矛貫胸而死,另有些被驚馬衝撞踐踏而亡,真正正面被羯軍殺死的反倒不是太多,毫無疑問,如果沒有鴛鴦陣,死亡人數至少還得翻上一倍。
而在建章宮以外至灞上的這數十里之內,在逃竄中被斬殺的羯軍有將近兩萬,俘獲超過了六萬,雲峰不敢殆慢,第二天就命馬汲領三萬軍把這六萬俘虜以繩索反縛雙手,每十人串成一串,押送向了漢中,說起來,這一招還是學自於冉良呢。
有了這六萬生力軍,漢中開河的進度將會大大加快,但與蔣炎預計的百萬人力,仍有很大的缺口,只是目前也只能如此了,現在還不到四處抓人的時候。
長安以東的各座塢堡城池,卻是空無一人,在屯積的糧草被搬空之後,它們也相應的失去了戰略價值,石虎早把這些地方的守軍給調了出來。
至於羯軍大營,共解救出百姓三萬多人,很顯然,幾乎有近半的百姓成為了羯軍的盤中美食,另解救出石虎、包括各級將領的侍妾、歌舞姬三千多名,這對於未婚的親衛來說,是個天大的好訊息,由於解救出的百姓裡存在著大量的年輕女奴,她們無形中將會為女子醫護兵乃至於女羅剎輸送去新鮮的血液。
加上第一次突襲作戰時俘殺了六萬羯軍,這一次關中之戰,至少殲滅了羯趙有生力量十七萬之眾,而石虎連增援在內的總兵力合計有二十八萬,這就意味著只有十萬人得以逃返關東,可以說,這一戰之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