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峰苦笑道:“為夫擔心的也正是這一點,怕就怕,被撕出個豁口啊。”
庾文君接過來道:“將軍,作戰哪來的十拿九穩?不試一下怎麼知道?真給石虎衝了進來,您在建章宮經營了大半年,莫非還怕了他?反而可以關門打狗。進來多少殺多少!總之,百姓們如果被關在石虎營寨出不來也就算了,文君能理解您,攻打石虎不可能一蹴而就,但如今已送上了門。您要是還這麼狠心,不但文君與大師姊不會原諒您,如果給師尊知道了。她老人家也不會原諒您呢!”
‘她老人家?’雲峰一時頗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自已的未婚妻子什麼時候成了老人家?自已沒那麼重的口味吧?不由得,雲峰的腦海裡浮出了荀灌娘那風風火火的身影,在張靈芸與庾文君的身上,都有著她的影子存在。
‘到底是師徒三人啊!’雲峰暗暗嘆了口氣。習慣性的把目光瞄向了庾文君的小胸脯。
這一瞄,卻讓庾文君生出了誤會。以為雲峰記起了賭注,粉面不禁一紅。連忙道:“將軍,咱們。。。。咱們來打個賭好不好?如果依著文君的建議。最終打退了石虎的進攻,那之前的賭約就作廢掉!如果文君輸了給您,文君任您處置!您想讓文君做什麼都行,是真的,這次絕不賴皮了!”
“呃?”雲峰一怔,他寧可不佔庾文君的便宜,這要是敗了,豈是她一具小小身板能賠償得了?
張靈芸又催道:“雲郎,別再耽擱了,你看,百姓們快上來了,凡事總要試一試才好,不然這心裡呀,始終難安,妾可不願幾年前的慘劇再一次發生在眼前。”
整片建章宮遺蹟周長二十餘里,幾乎相當於大半個長安的面積,建章宮以南近十里的長壕之外,羯軍一東一西明顯分為了兩塊,相距不足一里,靠近長安一側的東頭是約八萬人在木驢的掩護下、推著蝦蟆車前來填壕,西側則是八萬多騎整裝待發,顯然是在等待步卒接近長壕之後再發起衝鋒,而這八萬多騎又大致分為了兩個陣營,雲峰可以清晰的分辯出來,靠近步卒方向的是宇文部與段部,他們的服飾甲仗義有如當年的氐軍,雜亂無章,與這兩部保持一定距離綴在最西邊的是慕容部,慕容部的服飾要整潔的多,幾乎與羯趙中軍不相上下,石虎則自領五萬中禁軍押陣。
如果把奴僕也算進去,石虎為填壕投入的人力竟達到了將近二十四萬,可以說,與正式決戰沒有太大的區別。
“罵了隔壁的!老子還怕他不成!”雲峰突爆一句粗口,隱藏在靈魂深處的兇性被瞬間激發出來,轉頭向張靈芸道:“靈芸,你在這裡看著,為夫親自去把百姓們接來。”
張靈芸卻與蘇綺貞、劉月茹及庾文君交換了個奇怪的眼神。
“罵了隔壁的”,這五個字也不是頭一回聽雲峰爆了,這人情緒一激動就掛在嘴上,聽的耳朵都要起繭了,她們就是不明白,幹嘛老罵隔壁的呢?隔壁的有誰招他惹他了?誰又是他的隔壁?
但很明顯,眼下不是個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好時機,張靈芸強壓下這份疑惑,搖搖頭道:“雲郎你為一軍統帥,自然不能輕動,還在呆在原地總攬大局為好,這一次,便由妾去好了,妾也有好久沒動手了,今天呀,可得好好的開個葷。”
對於張靈芸,雲峰倒不是太擔心,畢竟有過統率全軍的經驗,不至於當百姓大量湧來時手忙腳亂,於是不放心的叮囑道:“靈芸你要小心點,如果場面真亂至不可收拾,千萬勿要心慈手軟。”
張靈芸明白雲峰的意思,點點頭道:“雲郎你放心便是,妾會拿捏住輕重的。”
這時,始終一言不發的蘇綺貞看向雲峰問道:“大王,綺貞也有好久沒殺人了,能不能與靈芸姊姊一起過去。”
張靈芸秀眉一蹙,遲疑道:“綺貞,你不是不方便嗎?這次還是算了吧?日後有的是機會。”
蘇綺貞俏面微紅,瞥了眼雲峰,這才吞吞吐吐道:“不礙事的,已經快要走了,今天的量已經很小了,如果不出意外,最遲明天就能走的乾乾淨淨。”
張靈芸略一沉吟,便同意道:“也好,如果不舒服,千萬不要強撐著。”
“嗯!”蘇綺貞開心的應了下來。
站在一邊的劉月茹也現出了意動之色,轉向雲峰道:“雲郎,妾自小弓馬嫻熟,如今又達到暗勁,妾也想去殺幾個羯賊,如何?”
雲峰的眉頭剛剛皺到一半,庾文君已跟著嚷嚷道:“好,咱們都去殺羯賊!組成個娘子軍大殺一通!”
這四個大小女人,渾身激盪著一股昂揚的戰意,以灼熱的目光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