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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你再巧舌如簧也不能夠。你那表哥呆是呆了點,唸書倒是略過得去,正經讓他脫了奴籍,考官學是正經。”看到賈環沒事人一般,田江海無趣的收了手,忽然想到一個主意,拿起方才搶過去的銀子在賈環鼻子前晃晃,道,“對了,你大娘不是要把他送給為師嗎?你好好求求為師,沒準為師就把他的賣身契還了你。”

“師父,只要能換了壽哥兒的自由身,弟子傾了家孝敬都是情願的。”長壽是家生子,自然沒得賣身契一說,想脫了奴籍,唯有主子同意或者如陳大人那般考了舉人以上。科舉對十歲的長壽來說還很遙遠,想要賈府同意放人,卻只要田夫子一句話的事。賈環知道田江海向來不按常理出牌的,接著也就極為誠懇的道:“凡是弟子屋裡所有的東西,師父看得上的儘管拿。”

你屋裡的東西都變成銀票田地了,還找得出一件值錢玩意兒嗎?田江海忽略了即使人家先前的東西自己也看不上眼的事實,語重心長的教育道:“聖人說得好,師長如父,又,割肉奉親。為師我雖然只教了你幾個月,也算的上你的至親長輩罷?如今為師替你辦事,又不是真要你割了身上的肉來孝敬,不過要拿你幾兩銀子,幾畝田地,你至於這麼肉疼嗎?”

賈環臉上真的不好看了,他是真的肉疼啊。那幾畝田可是他絕大部分私產換的,本打算保密的,誰知道居然田江海都知道了?田江海固然是逗他玩,問題是他知道了,榮府那邊知道也是早晚的,當時又用的真名字,到時候豈不是要吃大虧?

“為師怎麼教你的?父母在,不積私財。你這孩子啊,小小年紀啊,就如此不厚道。為師可真是傷心啊。”看到在自己面前從不吃虧的弟子面色大變,田江海總算是高興了,“不過,子不教,父之過。反正不管我的事,為師只管告訴令尊大人好了。”

找完了樂子的江海先生自然心情大好,喝了個爛醉如泥。賈環見他臉上的酒色,如同煙霞一般,先湊過去低聲叫“田夫子”,見他沒有反應,就曲起手指敲了敲他的額頭:“樣子這麼好,性子忒惡劣。”

於是叫來跑堂的來,吩咐他叫一輛好的車子過來,且道:“價錢是不論的。”

那跑堂的第一次見到在這裡吃飯還要租車子的,然給錢的是大爺,只有陪笑道:“車子容易叫,小的不敢躲懶,只是哪裡有貴府裡的舒坦?不如送個信兒給府裡反便宜許多。”這就是他想多賺點跑腿錢的意思。

略一思索,賈環也明白了:就比如前世去西洋餐廳吃大餐的,俱是開了洋汽車,哪有租黃包車的道理。本來是不想驚動劉時謙他們,此刻也不好跌了份兒,賈環就與他說了地址,掏出田江海懷裡的荷包打賞他,並付了帳,只等著“酣園”派人來接。

開始以為過來接人的會是阿雲,因此看到推門而入的劉時謙時,賈環頗有些意外。

知道田江海付了帳(賈環說的),劉時謙翻出師叔的錢袋,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道:“師叔又任性了。”隨即叫跟的人扶田江海上車,然後邀賈環也上車:“你走也艱難,送師叔回家了,就送你回去。”

一來是美人相請,不便拒絕,再說,儘管田夫子“為師”長、“徒兒”短的,也不過是口裡好聽,哪裡能跟劉時謙這種整兒八經的陸山長弟子相比?故賈環有幾分拒絕他。

安撫好了一直鬧著要吃烤紅薯的小師叔,劉時謙才回過頭來安慰賈環:“不用怕的,我不會告訴師父知道。只往後你莫要總順著師叔,他有一點不是,師父只會與你算賬的。”

正看著他那精緻的小下巴,嫉妒不已呢,賈環聽到這話倒是傻了:陸山長與他賈環什麼相干?苦笑道:“夫子不過說說罷了,未必樂意帶我去鐘山的。”

“這麼說你竟是想去書院不成?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劉時謙自然聽了一些傳聞,看他額頭還是腫的,卻強自歡笑,忍不住有幾分心疼,“究竟還是太小了。”

知道劉時謙往日裡必是父母嬌寵的,賈環也不好在外人面前說家裡人不是,只好做出豪氣沖天的樣子:“大丈夫就是不能做一番事業,出去長長見識也是好的。”誰知正在這時,不爭氣的肚皮“咕嚕”了一聲,賈環臉紅了,覺得很是丟人。

怕他尷尬,劉時謙就逗他說些別的話岔開了。等到了家,賈環也跟著下了車,找到長壽想說兩句話就走,那邊阿雲過來道:“劉公子說,中午也沒好生吃什麼,此刻下了些包面,賈公子一起過來用些。”

賈環本想推辭了,出去喝完湯麵了事,因阿雲說“再外道劉公子親自過來接”,只有依了。

那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