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琉曦唇角的弧度,狐狸並不說話,但眼裡卻放出駭然的光來。“是,那個小子嗎?你的那個所謂的無法共存的弟弟?”狐狸的聲音帶點陰鶩和莫名的嘲諷,在帶點腐爛味道的黑暗裡,顯得尤其涼颼颼的。
“……”琉曦頷首沉默。
“哼。”它輕輕地哼了一聲,卻也是沉默了下來。
“謝謝你。九九。”良久,琉曦仰頭開口說道。
“這四五年儲存力量才把女人你召喚了過來呢。真是麻煩死了。”九九的聲音有些疲憊,又突然帶上點咬牙切齒,“該死的四代。”九尾想起這個原來寄宿者的那個該死的父親,憤怒的九尾查克拉在狹小的籠子裡開始四處衝撞。
“那麼,身體的原主人呢?”
“死了。”
“九九!”
果然呢,正如人類與動物的對立是一樣的。人類不在乎動物的生命而動物也很輕視人類的生命。這就是對不同種類的排斥感麼。琉曦嘆了口氣。
“還給他吧。”她最終斂下眸子,勾起唇角說。生命什麼的,這種東西,她早就不肖想了。
“琉曦,你不是這麼容易妥協的人。”九尾語氣帶著點陰沉說道。這個女人是它唯一承認過強大的人,毫不猶豫地步伐,即使知道前方等著她的是什麼,她也依舊不懼。它一直以為人類的心是太過脆弱不堪一擊讓人無比唾棄的東西,但是這個女人不一樣。她的心,是它至今未看懂的東西。亦或者說,它根本不明白為什麼可以為另一個人做到這種程度。就算是那個……它掩下思緒,笑容的弧度有些漫不經心。
“啊,那是因為肩負著深深的責任,所以無法妥協而已。”從出生來就為保護聖子而存在,從出生來就是為了族人而戰,已經,累了。因為,生來就是被這樣教育著長大的,即使死去,責任也是必須存在的東西。絕對無法侵犯,絕對無法背棄的東西。生來就必須成為戰士。這也是她從小就開始接受的教育,已經刻入骨血,無法改變。
“還給他吧,”琉曦輕嘆一聲,放柔了目光。既然把命給了琉光,就再也沒有想過可以活著。
“不行了。這小子已經死了。”九尾不耐煩地掃了掃尾巴。
“放開我!!!!!!”一聲大吼劃破了黑暗,一個金髮少年的臉映入眼簾。
“啊。會還給你的喲。”黑色的頭髮微微揚起,琉曦目光堅定。她心裡有些微微放軟,那個少年的臉稚嫩而倔強。
“你……”金髮的少年——我們應稱他為鳴人看著眼前黑髮的少女,突然失去了語言。他覺得這個女孩子看他的眼神和別人完全不一樣。哪裡不一樣,他又說不出來。
“怎麼了呢?”看著眼前的小孩子,琉曦生起了疼愛之心,目光變得柔軟,語氣柔和。旁邊的被關在籠子裡的九尾,卻是露出了嗤笑。哼,這種無意義的同情心什麼的,女人你最好還是收一收。完全沒有任何用處。
鳴人【前】愣愣地抬起頭來看琉曦,眼睛裡放出無與倫比的亮光。終於知道了。不一樣的地方。那種軟軟的柔和的東西,是叫——溫柔嗎?
“不要,再也不要出去了。呆在這裡,呆在這裡就好了。”鳴人【前】倔強地抬起頭,突地眼淚和著鼻涕毫無顧忌地從他臉上流下,他有些慌張地伸手去抹,最後只得咬緊嘴唇倔強地遮住臉龐。
琉曦突然覺得少年的模樣像極了那個時候她家裡驕傲的小貓。她輕嘆一聲,緩緩走近了他,她蹲下身來,將自己的額頭靠上他的額頭。
溫熱的溫度透過面板傳遞過來。“要學會面對哦。鳴人。”從接觸這個身體的那一瞬,琉曦就接收到了這個身體的記憶。那些被毆打的,被虐待的,被輕視害怕厭惡的目光包圍著的,被寂寞深深鎖住的記憶……
才六歲的小孩抬起他的臉,金色的發劃過黑暗,帶起一道特殊的光芒。
她想,這個孩子,和她也是有些相似的。
“我真想,證明自己……”鳴人【前】的聲音慢慢地變淡,手指開始消失。他的眼神開始變得很驚恐。雖然是真的很不想活在那種鄙夷的目光裡,但是,他一直都在告訴自己要堅強一些。要變得勇敢一些,而且,他也是真的不想死。
“啊啊啊,這是什麼,為什麼……”未知的恐懼讓他抵制不住地大叫出聲。他不自覺緊緊抓住了旁邊的女孩。
琉曦感受到手臂的疼痛,卻是擁住了金髮的少年,“沒關係的,別害怕。”她試著把靈魂的力量輸給他。
“好溫暖……”鳴人【前】的眼裡放出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