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車伕因為車廂裡的是女眷,所以將車趕得極慢,中午兩人便在路邊小攤上各要了一碗麵,車伕說此後的路較為偏僻,又沒客棧,一夜都要趕路才行。
杜若錦暗歎,大夫人不肯派丫鬟伺候著,不過是因為想叫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過自己獨身一人,高紙渲又不知在何處,說不害怕是假的,那車伕是不是頂事的人,還是兩說。
天已經擦黑,車馬在車廂外吆喝了一聲,說道,“看天色就要快下雨了,咱們不熟悉路,怕馬乏車滑,到時候出了差錯,老馬頭就不好跟大夫人交代了,不如就近找處避雨的地方吧。”
杜若錦應了下來,心裡卻有些忐忑。
老馬頭趕著馬車在附近轉悠了小半個時辰,才找出一處神廟,老馬頭扶著杜若錦下了馬車,杜若錦走進神廟,才發現裡面破爛不堪,簡直是無下腳之處。
老馬頭給杜若錦收拾出一塊地方,杜若錦勉強依著牆坐了下去,又冷又餓,老馬頭看見支著一個大鍋,隨即說道,“二少奶奶,老馬頭這就去打些水來。”說罷就出了神廟。
杜若錦肚子呆在這破廟之中,陰森駭人,不禁更加驚懼。
沒過一會,聽見外面果然落了雨,遠處還有驚雷傳來,就在這時,神廟外卻傳來一陣腳步聲,倉皇間便進來三個男人,便拂著身上的雨水,便喝罵道,“天殺的,爺們躲避官兵已經夠慘了,這天竟然又下起雨來,如果不是找到這處破廟,難不成就讓爺們站在雨裡被雨澆透嗎?”
幾個人罵罵咧咧得四處打量破廟,初始並沒有發現杜若錦就在其中,杜若錦此時恨不得自己能找個洞鑽進去,可是閃電襲來,天一下子亮白了,三個人竟然同時看見了瑟瑟發抖的杜若錦。
三人互相一眼,淫笑起來,其中膽大的一人便上前對杜若錦說道,“小娘子,怎麼獨身一個人在這裡呢?是不是被夫家趕出來了?”
另一個人也說道,“我猜定是不守婦道,所以才被趕出來了,無事,無事,他們家不要你,爺們會好好疼你,只要你好好侍候爺們三個,一定少不了你的好。”說罷,就又上前了兩步,手便往杜若錦身子上摸過來。
杜若錦的心欲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手裡緊緊一根鐵棍,待到那男子身子近了,才用盡全力往那人頭上揮去。那人沒有想到杜若錦會突然擊出,沒有防備之下,叫杜若錦敲了個結結實實,當即頭破血流暈了過去。
剩下兩個男人,同時一怔,喝道,“賤人,你竟然敢出手傷人?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給你點顏色嚐嚐,你不知道爺們的厲害。”
另一個男人卻不屑說道,“老二,你還在廢話什麼?不過就是一個娘們,有什麼稀罕的?你難道不怕引人注意,還想帶著身邊嗎?趁早的,你想做就做了,做完扒光了扔到外面去,別礙了我的眼。”
那個被人稱作老二的,淫邪笑道,“老三,我看你還是不懂女人的妙處,再大的火氣只要沾上了女人的身子也會消失殆盡的,老哥給你讓個先,你先來嚐嚐如何?”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益州城
杜若錦看著面前的兩個粗鄙男人,心裡又驚又懼,手裡握著的鐵棍死死不肯離手,只待他們再冒犯自己時,便全力揮出去。
杜若錦聽著兩人的對話,噁心不已,出聲說道,“怪不得你們活該當逃犯,要你們這樣的人成了英雄豪傑,才是天大的笑話。”
那個被稱作的老三一怔,喝道,“賤人,你在說什麼?你敢恥笑爺們?”
杜若錦冷笑說道,“你們的兄弟躺在地上,生死不明,你們不想辦法救治他,還在這裡磨磨唧唧說些無恥之言,還有一點兄弟情義嗎?”杜若錦說這話,無非便是想將這幾人快些離開。
那老二彎下腰,一探地下的人鼻息,起身驚道,“他死了,他死了……”
杜若錦手裡緊緊握著鐵棍,如臨大敵一般,全力就朝那個人揮去,可是她畢竟只是一介女流,那老二防備之下舉手便握住了鐵棍奪了去,扔在地上。
那老二猙獰笑道,“他死了,爺們就更饒不了你,現在就是看你到底是乖乖得脫了衣服,讓爺們樂呵樂呵,還是……”
就在這時,老馬頭從外面打水回來,看見那兩個歹人,大喝,“快滾開,你們如果敢傷了二少奶奶一根手指頭,高家饒不了你們的。”
那老三看起來就是窮兇極惡之徒,伸腳踢起鐵棍,那鐵棍直落在老馬頭的腦袋上,鐵棍應聲落地之時,那老馬頭也倒下了,臨死仍然瞪圓了眼睛,似是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