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不依,“那個賤人,我遲早要收拾了她。”說著就往外走。
杜若錦一把拉住她,說道,“大嫂,你這會去問她,她也不可能說實話,何況,咱們還要急著出府呢,哪裡有時間去跟她對質?”
柳氏跺腳,“眼下可怎麼辦?找不到觀音,我們就拿不出賀禮來。”突然,柳氏“急中生智”,說道,“弟妹,你上次不是說,銀票是找娘拆兌的嗎?不如我們先去借孃的錢,然後上街再買一個賀禮去錦親王府,如何?”
杜若錦剛才還在想,柳氏是不是稱找不到賀禮,又將那觀音給私吞了,現在又迷糊了。這個柳氏到底先前有沒有在銀票上做手腳呢?
“不要去,去了她也不會給的。”杜若錦攔著。
柳氏不依,說道,“要不是賬房臨時有事不在,我也不必急著找她借,再說她藏了這麼多私房錢,還不是因為事事找我從公上支錢才存下的?”
杜若錦不語,她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將那張假銀票的事說出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賬房馬叔的失蹤
或許是柳氏的演技過好?還是壓根不知道此事?杜若錦猜測不出,對於柳氏,她的看法一向是有所保留,如果做出那樣的事來,似乎並不令人奇怪。
杜若錦冷笑一聲,對著柳氏冷冷說道,“大嫂,或許我應該跟你說明白些才對,你讓賬房送過來的銀票,根本就是假的。”
柳氏一怔,隨即尖利的說道,“弟妹,說話可是要憑良心?我那天一張嘴就支給了你五千兩銀子,那可也不是小數目呀,即便那日,我從公上支了二千兩銀子,給我家老太爺送壽禮,回頭她們怎麼對我,你也是瞧見了的。”
杜若錦轉身從枕頭下面,拿出那張假銀票,說道,“你仔細瞧瞧,我墨言堂別說五千兩的假銀票,即便是一百兩的假銀票也是尋不見的。”
柳氏仔細看著,奇道,“這張銀票,是上個月從田租裡收上來的,當時還我做了記號,這上面有我的筆跡不假,你看……”
杜若錦也跟著去辨認,果然見銀票的右下角下有一個“田”字,說道,“難不成,你收上來的時候,就是假的?”
柳氏大驚,跺腳說道,“懷了,這次收租是讓賬房馬叔去的,他是高家的老人了,所以我便沒仔細核查,如果這張是假的,只怕,只怕……”
柳氏和杜若錦俱驚,只怕其餘的也會是假的。柳氏急忙奔出房外,杜若錦也跟著去了,賬房馬叔不在,遣過門房來問,馬叔一大早天沒亮,拎著一個小包裹就走了,說是去益州城收租,門房沒有仔細盤查就讓他出門了。
柳氏急道,“果然是馬叔做的手腳,他現在算是捲款逃走了。”
大夫人聽說了此事也趕了過來,去賬房裡察看,裡面亂七八糟的,幾本賬冊也缺頁少角的。
柳氏一邊吩咐人去報官,一邊吩咐高家的家丁出城去追,還吩咐了幾個人去馬叔的鄉下老家去看看,務必一定將人帶回來。
高老太爺聽聞此事也是震怒,馬上召集高家人在正廳說事,這一次是出乎意料的齊全,連在宮裡當值的高步青也趕了回來。
高老太爺大力“咳”了幾聲,說道,“老大家的,你來高家幾年,我就把這個家交給了你幾年,原本念著你既是孫子輩裡大房,又是柳家出身,所以就一直放心將家交給你,一直未曾過問,可是今天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說?”
柳氏跪在正廳裡,“嚶嚶”哭著,說道,“爺爺,孫媳婦是看在馬叔是跟著爺爺出來的人,所以才一直相信他,哪裡想到他吃了雄心豹子膽,就做出這等事來。”
大夫人怒道,“靜容,這個家你是怎麼當的?平常事,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可是今天出了這麼大的事,你要怎麼給高家一個交代?”
高筆鋒神色不定,不停地看向柳氏,杜若錦明白,他這是膽戰心驚於自己讓柳靜容作假帳的事,如果高家老太爺趁這個時候,讓柳氏將掌管高家的權利交回,那麼就意味著,勢必要重新徹查高家賬目,他的那點齷齪的事情必然敗露。
二夫人也少不了擠兌,說道,“爹,我看還是將家重新選個人掌管吧,大少奶奶畢竟是太年輕了。”
大夫人正要驚疑,便聽見二夫人說道,“兒媳看還是交給大夫人好些,她在高家時間最長,論能力整個高家是再也越不過去的。”
一席話,大夫人眉眼生笑,她怎麼會不想掌控高家?只是不知道老太爺當年為什麼鬼迷心竅,將高家直接給了柳氏去管,也曾旁敲側擊過,就是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