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錦不置可否,不再言語,兩人又頓時沉默了下來,高紙渲沒有再逗杜若錦說話,只是握住杜若錦手的力道剛剛好,既溫暖又令人心安。杜若錦呼吸漸漸沉重,帶著睡意迷糊了起來,頭慢慢歪著歪著,直到倚在了高紙渲的肩膀上。
次日,遠處魚肚泛白,祠堂的門鎖咔嚓一響,杜若錦猛然醒過來,有些驚慌失措得左右望著,發現高紙渲不知何時早已離去,才鬆了口氣。
進來的人是張媽,她滿臉堆笑,說道,“二少奶奶真是好魄力,奴婢算是服氣了。四少爺今早上已經穿了官服去了翰林院,奴婢家的愚兒柱子也跟著去伺候了。這比先前,那是一個天一個地呀,以後誰還會小看柱子一眼,二少奶奶,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奴才在這給你謝恩了。”
張媽說著就要磕頭,杜若錦一把拉起她,“張媽,你心裡也明白,我做這事不是衝著你,也不是衝著柱子去做的,所以不需要謝我,以後在大夫人那邊多幫我留點心,我就領這份情了。”
張媽應了下來,然後又說道,“大夫人讓我來,喊你去吃飯。剛才老太爺醒了,指名要你去。”
杜若錦一怔,說道,“張媽,我先回去換件衣服,就這樣去也太過於失禮了。”說著,便出了祠堂,順著廊亭,回到了墨言堂。
綠意看見杜若錦回來,悲喜交加只是哭個不停,“綠意沒用,不能幫上二少奶奶,也不能代替二少奶奶吃苦。”
杜若錦嘆道,“你有這片心就好了,總好過有些人不聞不問吧。”
正文 第七十九章 正室與妾室的較量(1)
杜若錦有意無意的埋怨,讓綠意覺得有些為高墨言不甘,說道,“二少奶奶指的是二少爺吧。聽說二少爺去老太爺那裡求情,老太爺將他一通訓斥……”
杜若錦打斷她,“綠意,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
杜若錦換上一身淺紫色的紗裙,外罩白色潑墨寫意衫子,峨眉輕掃,唇不點而紅,端的是脫俗出塵。她杜若錦就是要讓人看看,自己並未因昨夜受困祠堂而沮喪。
進了正廳,果然見眾人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毫不避諱的,或鄙夷,或欣賞,或同情,或不屑,她通通不會在意。
今天桌上的人並不過,高老太爺身子不適沒有來,高步青去了皇宮當值也不在,高硯語去了翰林院當差,甚至連高紙渲也不在,杜若錦望著他空空的座位悵然若失,昨夜他手心裡的溫暖依舊。
落座時,衝著站在身後伺候的阮真吩咐道,“去給我盛些清淡的白粥來,桌上的菜膩了些,我吃不進去。”
阮真咬著唇有些不甘,說道,“平常吃的好好地,怎麼就今天吃不進去了?難道昨夜罰了一夜跪,連胃口也變了?”
杜若錦倏地起身,唬著臉走近阮真身前,喝道,“既然你在人前不想給自己留情面,我也明給你說。這個家裡的人可以議論我任何事,卻不能管我教訓自己房裡小妾的事。你肆意頂撞我,不給你點顏色瞧瞧,將高家的家法置於何處?”
杜若錦衝綠意說道,“綠意,賞她幾巴掌,讓她嘴巴以後放乾淨點。”
綠意有些瑟縮,望著杜若錦,期期艾艾說道,“二少奶奶,綠意不敢。如夫人或許也只是有口無心,您就饒了她這一回吧。”
杜若錦仍舊沉著臉,說道,“既然綠意肯給你求情,我也給她個面子,今天的罰就免了,再有下一次,我一定叫你後悔莫及。還不快去盛粥?綠意,你跟著她去。”
阮真恨恨得咬唇,不敢吭一聲,她原來能耀武揚威,是因為自己姨姐肯托出錦親王給自己撐腰,現在被杜若錦一攪和,姨姐明顯不肯再多願意理會自己,阮真對於嫁入高家也是後悔莫及,否則憑她的姿色嫁給一般世家也是能做個正室的。
阮真看沒有人肯出言為她說話,再跟杜若錦拗下去只有自己吃虧的理,只好出了門,綠意跟在她身後,會意得衝杜若錦微微眨眼便去了。
杜若錦剛才的一席話,將大夫人和二夫人全部影射了進去,堵住了大夫人的口,她是正室,自然也會認為正室教訓小妾,是再合不過情理之事,可是二夫人聽著句句刺耳,見阮真和綠意走遠了,才不陰不陽得說道,“二少奶奶好閒心,既然讓綠意去了,還不如當時就讓綠意去呢,何必非要為難阮真?”
杜若錦夾著桌子的菜,吃得津津有味,什麼吃不進去,她憑什麼要吃不進去?匆匆嚥下幾口說道,“我墨言堂就要有墨言堂的規矩,她肯伏小,我也會讓她的日子好過,她如果想要爭正室這個位置。我只有一句話,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