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讓史太君聽得極為舒服,當下笑道:“還是你這做嫂子的想得周到,那就依了你,快快去辦來。”
子肜當著老太太的面就叫來了林之孝家的,把事情吩咐下去了。其實她心裡還想著是不是要跟老太太提提,給賈敏那裡派幾個經年的老嬤嬤照應照應,畢竟賈敏沒有經過生產,多個人提點一下也是好的。可轉念一想。夏麻這事上就吃了掛落,這時候說派什麼人,萬一有點什麼,自己是不是又要被遷怒?再說了,這裡的人最講究什麼衝撞、屬相的,萬一到時候沒生出兒子,被小人尋了這個由頭她就真不知道說什麼了。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特別是這個人事上的安排。如果老太太自己想到了,那讓她自己安排吧。自己果然還是自私的啊。
安排了事務,又陪了老太太說了些話,關心了下賈瑚的身體,又張羅著給外書房裡的先生學生送了回點心,子肜才回了榴院。
自打出了月子,老太太就有讓子肜管家了。子肜沒得法子,只好接了過來。其實她現在還是覺得體力有點不如從前,還沒恢復過來,而且寶玉又小,離不得人,元春已經八歲了,且自打經過了那和尚之事。對元春的一些教導要抓緊了,賈珠也已經十一歲了,長髮頭裡,事事要小心,所以覺得萬事忙碌。
等到回了榴院,才剛梳洗了下坐定,就著榻子上逗弄著寶玉,就聽得外面有人傳話,二姑娘又病了。沒得法子,一邊派人去請太醫,一邊又派白芨去探望。人還沒來得及走,就又有人來報,說是東院琮三爺中了暑氣,賈姨娘哭哭啼啼的要過來求二太太快派人請太醫,被下人勸住了,說是別三爺才剛病,以娘又擔心得壞了身子就更不好了。子肜嘆了一口氣,得,在多請一位太醫吧,沒到時候位個誰先誰後又多出話來。吩咐下去了,又在讓壽兒家的也走一趟東院,這回是去探望賈琮,到底是位小爺,還是派個出了嫁的合適,再說了還得能是壓得住那賈姨娘的。
才打發走人,子肜嘆了好大一口氣,她總算是明白了邢氏見她又掌家時,為什麼跟鬆了口氣似的。照理大房的這些事不該她管,可邢氏一推三不知。只一門心思圍著大老爺轉,其他統統不管,還賣乖地說道,這大房的孩子生病請太醫什麼的,雖應該自己去照料,可最後還是要告知當家二太太的,那不如索性一開始就報了二太太,這辦事也利索些。老太太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樂見此事,子肜沒得法子,總不能真放著生病的孩子不管吧。
剛剛那個壽兒家的就是原來子肜的陪嫁丫鬟黃芪,後來嫁給了賈政身邊的壽兒,還是跟在子肜身邊做了個年輕的管事嬤嬤。這麼些年下來,她身邊的這些丫鬟也早就換了幾撥,不說黃芪,就是其他三個,靛藍跟了祿兒管著諸暨的一攤子事,銀翹嫁給了王興的大兒子王全幫著管著銀樓,紅升也嫁給了橡膠鋪子的二管事,都成了能人。這四個雖說還是奴僕,但隨便哪個,在外面就比一般人家的正頭娘子都體面。且不說他們,就是後來的貼身大丫鬟,只要是忠心的能幹的。也都體體面面地嫁了,大多都是嫁的府裡得力的人,也有很多繼續進來當差的,別人對著他們也是很恭敬。
因此上,一些家中有女兒腦子又好使的人家都把眼睛盯著二太太身邊的空缺兒,這回可不是為了爬上二老爺的床,而是為了日後的那份體面。這些人家是都看出來了,二老爺也就是個沒有美色的命,還不如好好服侍二太太,忠心為主,以後的出息可比那些當姨娘的稱頭多了。
現在子肜身邊就是青黛。紫芝,白芨,紅藤,黃杞,銀杏這六個一等的,比原來書中多了兩個份額,子肜也不客氣,她現在管的事多,子女也多,又是親自教養,多了倆個大丫鬟還怕誰說嘴?就是嬤嬤也多好幾個,原來的陪嫁嬤嬤小張嬤嬤,王嬤嬤,李嬤嬤,黃嬤嬤年紀都大了,子肜不忍心他們繼續操勞,想讓他們榮養的,可他們一個倆個都說閒不住,還不如在府裡幫著子肜看孩子,再幫著子肜調教些人。子肜也就允了,同時管著那些小丫頭好好伺候著。在榴院裡就是大爺大姑娘也對著幾個嬤嬤恭恭敬敬的。
賈珠按著賈政的安排,在家學裡上了一年半的學,結識了一些同齡,也就不去了,不過沒有在家裡跟著賈瑚拜一個夫子讀書。賈政的考量也很充分,對賈赦說了,這二人不同的進度,不同的日程,不同的身體狀況,放在一起,難免不互相影響,還不如分開了各管各的好,等閒暇時若再相互印證所學也是好的。賈赦一開始雖有些不快,但後來思量二弟說的確實如此,也就放下了。
這賈珠一不去學裡,賈璉就像脫了韁的野馬似的,在外面盡情的打鬧。他雖是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