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這些姑娘們還不習慣這樣,還要多問上一問的,可是後來也就有幾分明白了這瑚大嫂子的心思,也不難為她了。
說來還有件怪事,這黛玉現在白天也跟著忙碌,倒也少了時間去感時落淚的,就是晚上安歇時,因為白天的操勞,也不再躺在床上睡不著胡思亂想的了,時常是還未怎麼翻身就睡熟了。這多年來夜不安寐,眠淺夢多的老病根子竟然不藥而癒了。子肜知道後也覺得大善,原本還擔心著黛玉的身子骨經不住忙碌,現在看來倒是有了意外的收穫,看來這人還是不能太閒。不過,話雖這樣說,子肜還是時常注意著的,也關照探春多盯著點兒,生怕真的讓黛玉忙壞了。
黛玉本就是個極聰明的,開始還沒覺得自己身上的不同,慢慢的,也算是悟出了些什麼,當然,這些是後話,也就不多說了。
話說這姑娘們管理家務,身邊的人也跟著比以往更細心了。對於周遭的事情也就更為上心。這一日,惜春身邊的大丫鬟入畫就對惜春說到,才剛她領了姑娘的話,去給璉二奶奶送東西,回來時經過榮禧堂後面的大山石子,隱約聽著有人說話,像是大太太身邊的兩個婆子,具體說什麼沒聽著,依稀有什麼“印子錢”的話。因為是大太太身邊的人,入畫也就沒敢細聽,但回來總覺得有些個古怪,這印子錢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說這話的時候,這幾個姑娘都在老太太靜園後面那一溜抱廈邊上的花廳裡坐著議事呢。探春也就聽了個正著。別人或許不明白這個東西,可探春是聽她娘說過的,知道這是個禍害東西。平白無故的,那兩個婆子怎麼說起這東西來了?探春忙就追問起入畫來,到底是哪兩個婆子?
入畫原本是好奇心重,所以也就沒顧著看別的,話一出口,才想起那其中一個婆子不是別人,就是王善保家的,而她的外孫女司棋,正是二姑娘身邊的大丫鬟,此時也正在廳裡呢。自己一時多嘴,當著人的面就說了人家的長輩,臉上也就有些許抹不開了。這回子又趕上三姑娘在那裡追問,就支吾開了。
四姑娘惜春雖然人小,但是自小的遭遇可憐,後來雖然抱到了老太太跟前,但總是不是在自己家裡,未免對人有些冷情的。而在這府裡,哪個對她實心實意的好的,她也是自然知道的,這心裡頭,親生爹孃哥哥什麼的都統統排在後頭,只把老太太叔叔二嬸舉得高高的。所以連帶著,對著三姐姐也比別的姐姐更親厚些。這回子看著三姐姐問話了,而這入畫還在支吾,就不耐煩了:“三姐姐在問你話呢,有什麼好遮掩的,難道是什麼說不得的人不成?既那樣,你原就不該嘴快,現在就然說了,也就不要藏頭露尾的了。”
入畫遭了自己姑娘的一頓白話,臉紅耳赤的,差點就要哭出來了。探春看著不是回事,也就打了個圓場,勸到:“好了,我也就是白問一句,興許是這丫頭沒看清楚人,就此打住吧。入畫,還不給你姑娘新去沏杯茶來。”
迎春像是想明白了什麼。臉上也有些泛紅,過了一會找了個由子也就先走了。只等她走了,黛玉才對著探春說道:“我看你往日裡也是個聰明人,就說你心比比干多一竅也不為過,怎麼才剛就冒失了起來?那麼顯眼的事情還問?”
探春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也不覺得不好意思,笑著說:“所以這就叫做關心則亂了,我一聽這印子錢就急了,也沒顧著二姐姐了。其實,用句粗使婆子的粗話,這人名啊,那就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著的,哪裡還需要多問呢。”
惜春聽他們說得熱鬧,也就來了興致,說道:“聽你們這樣打著啞謎也是好玩的,我卻不耐煩猜那些個,不如這樣,你們各把人名寫在紙上,我來做了中人,看看到底哪位才是女比干。”
探春笑罵道:“這有什麼好比的?再說了,這比干又有什麼好當的,給人做了藥材。”話雖這樣說,但還是依了惜春的高興,兩人背對著分別在花箋上寫了個名字遞給了惜春。
惜春拿了兩張紙一看,就笑了出來:“了不得了,我們家一下子多出來了兩味好藥材。”原來這兩張紙上的人名都是一樣的,王善保家的。幾位姑娘在一邊說笑了,身邊的人也跟著打趣了幾句,忽而聽得襲人不由得嘆了口氣:“這也怨不得入畫不肯說了,這司棋也是個好的,對著二姑娘也是實心實意的,只可惜他們家的人。。。。。。”
惜春不願聽著話,道:“他們家的人不好又怎麼了,她只管自己立得正,誰還能看輕了她去?”
探春聽著話知道這四妹妹又想到了她自己個兒身上,忙就轉了話題,“大太太身邊的人沒事說那個做什麼,才剛礙著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