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感覺,這是他在這個異世界生活了這麼久產生的第一個如此“高尚”的想法。
“哥,我們一起努力吧,只要這一切結束,我們就……”
沉默許久的一壽慢慢轉過身,伸出手摟住了一護,將臉埋在了對方溫熱的脖頸間,低聲道:“……永遠都不分開。”
一護愣住了,下意識的環住了一壽,心中的不安愈來愈大,聲音沙啞乾澀。
“一壽,你告訴我那個傢伙究竟在你身體裡放了什麼?你身上的傷,還有你……”他低頭看著正在閉目養神的一壽,原本的焦急慌亂竟莫名的被另一種安然淡定所取代。
一護輕輕拍了拍一壽的腦袋,嘴巴張了張,心裡想要說的話實在太多太多,疑問也實在太多太多了,可是話到嘴邊的時候,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來。
望著臉色蒼白卻面帶微笑的一壽,他不禁回想起十天前的那一夜——
面對那個外表看似沉穩,眼睛卻因激動憤怒的情緒而充血的男人,聽著對方那字字一針見血的質問指責,他竟然無法反駁,他竟被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
「黑崎一護,你其實一點都不瞭解一壽。嘛,關於這一點我得承認,其實我也不是特別瞭解他,但至少比你要好一些,至少我知道他是有多在乎你,為了即將發生的戰鬥,他真的付出了很多……」
「其實,他真的沒必要這麼積極的,是的,對於這場戰鬥,他實際根本不用做的這麼積極,如果可以的話,他完全可以保住性命,然後靜靜等待一切都結束。」
「是因為你,一護,因為事情發展到現在,所有關鍵的矛頭全部指向了你,所以你不得不戰鬥,不得不將自己置身於這場戰鬥中。於是,一壽他拼了,他真的努力了,可是……」
「我不知道從小到大一直被保護的感覺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一壽是否就喜歡被自己的大哥一直保護著,忍受著周圍人對他的指指點點。但我知道這一次,一壽絕對不會想要像以前那樣,乖弟弟似的躲在你身後,等你解決掉一切再冒出頭來。」
「再他跟我提出這個想法之前,其實我早就開始在嘗試了,但可惜的是一直沒能找到合適的寄生本體——呀咧,這個小東西的要求很高的,一般的寄生本體它是看不上的。」
「一護,什麼都不用多說,你也不要試圖勸阻一壽——在此之前,我已經勸了,不管用什麼方式,他都堅持這麼做。那麼我想,既然他這麼堅持,甚至拿出了自己的男性尊嚴,我想我真的只能保持沉默了。」
「讓你秀逗的大腦重新活起來吧,黑崎君,好好想想一壽他不惜賭上自己性命也要去嘗試的原因吧。請不要讓我失望,不要讓一壽失望,拜託了。」
一護按住了一壽的後腦勺,將其使勁按向自己的胸口,不自覺咬緊了嘴唇,將心中的夾雜著各種複雜感情的千言萬語全部轉化為決心與動力。
深吸一口氣,暗自攥緊了拳頭。
“一壽,我不會輸的,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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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劇情發展那樣,失去一條手臂的葛力姆喬牽制住黑崎一護的行動,趁著這個時機,烏爾奇奧拉堵住了井上織姬的去路——
“該是你答覆我的時候了,女人。”
烏爾奇奧拉冷冰冰的盯著眼前的井上,聲音平穩沒有任何起伏,“你的選擇是什麼,放棄反抗跟我走,還是想親眼看到我殺死你的朋友。”他頓了頓,在看到對方那為難糾結的表情的時候,忽然又低聲補充了一句。
“不過,在經過那晚之後,我想就算你選擇了後者我也不會感到太驚訝。”他那雙綠森森的空洞眼眸彷彿可以看穿別人內心所想一般,一眨不眨的盯著井上的臉。
“一個連‘同伴’甚至是‘陣營’概念都沒有的人,愚蠢,醜陋,可笑。”
那晚,烏爾奇奧拉突然出手殺死黑崎一壽,其真正目的除了要制止這個代理死神奇怪的“虛化”之外,另一個就是想要考驗井上織姬的“完美”的空間治癒能力。
但是令烏爾奇奧拉感到有些詫異的是,眼前這個女人並沒有第一時間出手醫治自己的“同伴”,至少在那夜之前,他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她看著黑崎一壽的身體緩緩倒下,他甚至還可以感受到對方在自己手臂上殘留的體溫,可是眼前的女人竟然動都沒有動。
雖然沒能看到這個女人的“特殊能力”,但至少也算替藍染大人解決了一個隱患。
然而,這本應“扯平”的小事卻並沒有因此而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