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墨話音剛落,宋清瞳噌地站起身,頭頂冕旒上的珠串互相碰撞,啪啪直響,大殿上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玉階之上!宋清瞳想都沒想,脫口而出:“相父的心意朕領了,不過阮丞相和祥運公主遠道而來,朕說什麼也不能拂了二位貴客的面子。”說完,勾起唇角看向祥運公主。
此時,祥運公主終於正眼看向宋清瞳,也看出來,龍袍冕旒的端肅女子正是那晚救下楚天墨的公子,眸光微微一動,快速看一眼楚天墨,楚天墨的目光注視著宋清瞳,她是什麼樣,他再清楚不過,平日裡除了隨他讀書便是習武,琴棋書畫樣樣稀鬆,不過她的表情好像是生氣了,因為什麼?
阮勳哈哈一笑:“這麼說下官終於有幸一睹女皇風采了!陛下想表演什麼?”
宋清瞳被阮勳一問,笑容僵在臉上,她表演什麼?她會程式設計,她會開車,她說外語滔滔不絕,可是這裡沒有電腦沒有汽車,沒有人懂外語,這些作為二十一世紀的生存技能,在這裡沒有用武之地,一抹沉鬱自眼底劃過,眼見楚天墨的唇角勾起,目光裡似乎閃過笑意,他在笑話她!宋清瞳眼睛瞪起來,面容一肅,清聲道:“朕的衣著不適宜表演,而且現在是朝議時間,不適合演出才藝。等到晚上宮宴時,朕自然會讓阮丞相和祥雲公主一睹為快。”
不止是阮勳,大臣們的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他們自然也想看看他們的皇上除了批奏摺,還會些什麼,元雍額上佈滿黑線,她不會什麼都不會吧?看她整日端肅的坐在那裡,明明是隻有十六七歲的少女,看起來卻暮氣沉沉,本來是想讓她露露臉,看來這回馬屁拍到了馬腿上,接下來,她會怎麼收拾他?
宋清瞳不理會眾人的反應,重新坐回御座,眼睛看著阮勳:“阮丞相,關於通商細則,我們現在就討論。”
此言一出,朝堂上頓時恢復緊張肅穆的氣氛,阮勳頜首,道:“好,我國國王的意思是,北秦銷往高麗的瓷器絲綢玉器等商品,我國可以在關稅上適度減免,而我國銷往貴國的禽肉,菜油也希望貴國在稅收上給予一定優惠。”
宋清瞳點了點頭,“互惠互利,這是自然。”
目光看向林況,林況恭謹地立在玉階下,面容沉穩端肅,紀相如被人救走,怎麼不見他有一絲慌亂?難道紀相如並未囚禁在他府上?上官瀲月推測錯誤?
“林愛卿,具體通商事宜,由你來負責。”
林況領命。
宋清瞳又道:“阮丞相和祥運公主一路勞頓,先回使館安歇,晚上皇宮裡舉辦晚宴,到時,朕派人來接兩位貴客。”
阮勳笑著道:“好,到時下官還可以一睹女皇陛下風采!哦,對了,下官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陛下恩准。”
宋清瞳道:“阮丞相不必客氣,請講——”
阮勳道:“下官同公主趕往京都的路上,因為水土不服,臣等隨行的侍衛皆嘔吐發熱,幸而得一位遊方的神醫救助,藥到病除,臣等心懷感激,所以懇請陛下恩准他也可以赴宴。”
宋清瞳微微一怔,遊方的神醫?
東方亮走出朝班,稟道:“阮丞相所言屬實,沿途醫館皆束手無策,恰逢遊方神醫經過,阮丞相和公主經神醫診治,藥到病除!”
宋清瞳頜首:“阮丞相和祥運公主是我國的貴客,救了你們的人,朕絕不會虧待,准奏。”
臨近午時,早朝終於結束,眾臣陸續離開金鑾殿,祥運公主看著楚天墨微微一笑,“楚相,您不怪祥運隱瞞了真實身份?祥運還可以稱呼你為楚大哥嗎?”
楚天墨搖頭,微笑道:“公主隨意。”
祥運公主聞言,臉上羞澀含笑,紅著臉說:“楚大哥,祥運乘馬車時看到京城繁華熱鬧,很想逛一逛,可是祥運對京城不熟悉,身邊沒有嚮導——”
祥運公主和楚天墨邊往殿外走邊說著,雖然聲音不大,以宋清瞳的耳力還是聽得真切,宋清瞳面容沉鬱,冷颼颼的目光看向不緊不慢往外走的元雍,元雍覺得後脊背冒涼風,禁不住打一個寒噤,緊接著聽見宋清瞳冷冷的聲音響起來:“相父,請留步!”
楚天墨的身軀微微一震,驀然轉過身,深目看向宋清瞳,宋清瞳的心又開始狂跳不止,祥運公主也轉過身來,元雍沒有轉身,直覺不妙,保持步速往殿外走。
宋清瞳穩了穩心神,看著楚天墨露出一個和藹的笑臉,“朕忽然想起來,有一件重要的軍情要跟相父商議,元愛卿——”
元雍的腿一抖,險些坐地上,連忙收步轉身。
宋清瞳的笑容更加和藹:“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