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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部分

詐死之事,瞞著鎮國公十幾年,也讓他傷心了十幾年,若是得知真相,生氣也是在所難免。

白蘇知道,顧連州心中比任何人都清醒,只不過為人太冷漠,又不善於表達,就恐怕面上做不到,白蘇提醒是提醒了,到時候難免還得從中周旋。

白蘇伸手給顧連州挽發。

十幾年間,顧連州的發一直都是白蘇挽的,起初她死活學不會,顧連州便也不梳頭,成日裡只用一根帛帶系起,夫妻之間連挽發這樣怡情的小事都不能做成的話,也就不是白蘇了,她一天到晚把顧翛的頭髮拆了綁上,再拆再綁,顧翛小時候可沒少受折騰,終究還是讓她給學會了。

不出片刻,顧連州的發已經整齊的在頭頂結成一個髻,白蘇用從幾下的小屜中取出一條白綸,將髮髻綸上。

白蘇含笑看著顧連州整齊的頭髮,自豪道,“嗯,我的手藝見長。”

話音方落,馬車便停了下來,車外固的聲音激動萬分,“主公,鎮國公府到了。”

固原就是鎮國公手下的暗衛,保護並同時向鎮國公回稟顧連州的情況,當年在石城保護顧連州不利,又加之顧連州刻意的恩威並施,固自那以後便只效忠於顧連州,與鎮國公斷了聯絡。

而鎮國公則以為固他們是在石城一戰中死了。

十幾年不曾回政陽,固心中激動且忐忑,已經做好了老主子知道事情真相時,拿劍劈了他,畢竟,早年鎮國公做將軍時,暴脾氣是出了名的。

白蘇為顧連州戴上斗笠,道,“夫君你呀,無需想什麼法子進門,你只要到門口時,抬起這斗笠,衝門房一笑,那傾國傾城之色,惑陽城,迷蔡下,定然無人會攔著。”

顧連州好氣又好笑,輕斥道,“你當自家夫君是什麼人了”

白蘇戴上冪蘺,黑紗垂於周身,與顧連州攜手下了馬車。

雖是如此說著,但顧連州到門口時,當真是抬起了斗笠,那門房一瞧見顧連州的臉,頓時僵立在原地,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

鎮國公府的門房是個古稀老人,亦是當年隨著鎮國公征戰沙場的戰士,自然不會像士族那些人沉迷美色,而是,他再國公府做了幾十年的門房,對自家的幾位公子已經是熟的不能再熟,縱然顧連州回來的次數寥寥可數,但一般人見了他,都很難忘記罷。

顧連州攜白蘇入府有一會兒,門房才激動的跌跌撞撞,往鎮國公那裡跑去。

彼時,鎮國公正拉著顧翛下棋,旁邊圍著幾個顧氏子弟,從姿容到才學,皆是不錯的人才,然而顧翛一襲玄袍坐在一群人中,便如玉石於瓦礫之間,讓鎮國公看的心中歡喜。

“國公國公”門房不顧禮儀的衝了進來,屋內一群貴族子弟還未曾反應過來,竟讓一個古稀老人直直的衝到了鎮國公面前。

門房急急俯身在鎮國公耳邊低語一句,鎮國公抓在手中的棋子忽然掉落,砸散了棋盤山幾粒棋子,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隨著門房快步跑了出去。

顧翛見有人要跟著出去,淡淡道,“祖父身有要事,不知哪一位能與翛下完這一局?”

他把“要事”二字咬音稍重,屋裡面倒也沒有沒有蠢貨,因此自然想的到,鎮國公名義上雖還是鎮國公,但世人皆知,這可是太上皇,鎮國公的事並不是他們能插手管的。

一時間,眾人的注意力便轉移回來,一個約莫二十歲的青年衝顧翛一揖,“那就由我與叔叔繼續此局。”

顧翛伸手道了一聲,“請。”

這青年的曾祖父是鎮國公的胞弟,也算是顧氏本家子弟,名叫顧瀟,字子之。鎮國公得顧連州時已經近四十,其弟卻是早已兒孫滿堂,如今已四世同堂。

顧瀟便是這曾孫輩的嫡長孫,才華出眾,長相俊美,世人皆說,顧氏族中除了顧連州三兄弟,無人能顧瀟。

顧風華稱王之初,族中拋下堅持反對的鎮國公,重新選了族長,如今天下已定,人家父子還是好好的,顧氏長老們為了討好皇上,又恬著臉跑回來求著鎮國公主持族內大事,鎮國公雖然拒絕了,但依舊是顧氏一族承認的族長,下一任族長自然也是由他的子孫來繼承,可是顧連州已死,顧風華稱帝,顧風雅又在朝中任了驃騎大將軍,沒有仗打的時候,就只是練練兵,為其夫人守墓,堅決不願任族長,所以放眼顧氏本家,也就顧瀟能堪大任。

本已經是內定的下一任族長了,誰知半路又殺出一個顧翛,讓顧瀟怎能不恨。

後續之咸池劫14

不知是緣分還是什麼,顧翛、顧瀟,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