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從地上爬起來的小個子,猴急道,“頭兒你這是玩兒的哪出趕緊的上啊”
千夫長似也回過神來,正要伸出手,寧溫淡淡一笑,道,“好。”
暗中的正要衝出去殺了那幾人的顧翛忽然停住,一口牙都要咬碎了,額頭上青筋凸起,連呼吸都不平穩起來,他不相信寧溫會如此自甘墮落,於是生生壓住一腔驚怒,靜觀其變。
“鬆開我。”寧溫的聲音溫潤如玉,並不是命令的口吻,可抓著他的幾個人竟當真鬆開了手。
寧溫面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宛如帶了攜帶清風般,越過千夫長,緩步朝那個矮個子的兵卒走去,距離他只一步遠的時候,伸出手去扯住他的衣襟,輕輕一拉,便將人帶入了懷中。
其餘幾個人被著莫名其妙的狀況弄的一愣一愣,難道這人放著魁梧健壯的千夫長不喜歡,偏看上了賊眉鼠眼的吳小三?這品味也太……別樹一幟了
“以前與男人做過沒有?”寧溫聲線溫柔的問道,修長的手緩緩的撫著他的後腦勺。
顧翛藏身的地方距離他們很近,甚至能看見寧溫唇角彎出得漂亮弧度,他緊緊咬著牙,甚至將腮邊的肉都咬破,血腥味在口中淡淡溢開。
那吳小三是個老手,自看見寧溫第一眼時便知道他是個極俊的男人,見此刻終於有機會一品其滋味,猥瑣的笑道,“我玩兒過漢子,十個手指頭可掰不過來,定然會讓你舒舒服服的”
“是嗎?”寧溫輕輕一笑,撫著他頭部的手陡然轉移到頸部,熟練的拿住後頸,只聽咔嚓一聲。
吳小三面上還帶著那猥瑣的笑,眼中卻充滿了驚恐和不可置信,眼前這個文文弱弱的男人,居然輕輕的、毫無預兆的便捏斷了他的脖子
寧溫鬆開手,任由吳小三從他身上滑落下去,轉身朝千夫長和另幾名兵卒雲淡風輕的笑道,“誰還想?只管過來便是。”
這幾個人已經嚇的腿腳發軟了他們離寧溫五六步遠,不知他怎樣出手,便就瞧見吳小三腦袋似是要掉了一半,連一絲掙扎也沒有的倒下,竟似是死透了
“你是巫”千夫長向急急向後退了幾步,黝黑粗獷的面上全是驚懼,除了巫,他想不通還會有什麼人能夠不用刀劍輕而易舉的取人性命。
千夫長垂涎寧溫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起初以為寧溫是是醫者,所以遲遲不敢出手,後來觀察了幾日,發覺並不是,今晚再瞧見那燦若雲霞的一笑,便再也忍不住了,沒想到看似弱不禁風的人,居然這麼厲害
寧溫笑而不語,他自然不是巫,但只要抓住要害,人,其實是很脆弱的。
而那些人見寧溫笑的神秘莫測,越發認定了千夫長的猜測,忙不失迭匍匐在地,磕頭求饒。
“你們走吧。”寧溫道。
吳小三在守營的半個月裡,玩弄這裡的婦人,幾乎是每天一換,營地裡這種事情已經屢見不鮮了,偏偏這吳小三被寧溫瞧見,而且又膽敢把主意打倒他身上。
伏在地上的人聽見寧溫發話,如聞大赦,連忙爬起來腳步踉蹌著往營地中跑。
寧溫看了一眼倒在他腳下的吳小三,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力道恐怕不能將他一擊斃命,只不過是個不死不活罷了,便躬身抽出吳小三身邊的佩劍,起身時,毫不猶豫的把人一劍穿心。
隱在暗處的顧翛怔怔的,看著那個瘦削的身影咳嗽幾聲,鬆開劍柄,從袖中掏出帕子掩唇擦拭,然後又將帕子塞入袖中。那樣淡然的姿態,那樣取人性命於股掌之間的從容,委實令人膽寒。
顧翛這才發覺,自己從來沒有真正的瞭解過這個人,一直以為他溫潤如玉,他處境艱難,步步維艱,可是卻從未想過,這個人作為質子時便能夠挑起天下戰爭,在沒有軍隊的情況下能夠謀得寧國皇位,這樣一個人,又怎麼會甘願輾轉在別人身下?哪怕那個人對他再好。
清楚的看見這樣一個寧溫,讓顧翛忽然覺得,從前的痴心妄想實在可笑,從前那些小小手段,更加可笑。這樣一個男人,應當不會被他的痴情打動,更不會因計謀而臣服。
顧翛忽然很想衝出去問一問他,當初他答應做孌侍時,是不是一分一毫的願意也沒有?是不是,全都是利用?
顧翛怔怔愣愣的,再回過神來,寧溫早已經離開了。
顧翛從樹叢後走出,站立在吳小三的屍體前,青銅劍插在胸膛上,直直的指著蒼穹,宛若一塊墓碑,只需目測,顧翛便知道他的頸椎骨是被生生捏斷了,手法之精準迅捷,絕不遜色於舉善堂的殺手。
寧溫雖然不曾練過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