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於是,一時間一群劍客竟不知是動手還是放人,紛紛轉頭看向為首之人。
那人權衡利弊,心覺得即便放走了這個女姬,最多也就是被責罰一番,殿下定然是明白其中利弊,罪不至死。
當下叉手道,“寧溫公子誤會了,殿下心意拳拳,是我等粗人不懂禮節”
“我方才來時恰遇上祭酒大人,想來也快到了,不如候他一起去向殿下問安?”寧溫笑容溫潤。
那群劍客本就是直腸子,再加上面對這麼個風華絕代的男子,腦子都有些發直了。
繁湛和他父親繁行時最看不慣雲慶王作為,且兩人均是名望極高計程車人,若是被他們揪住小辮子,有憑有據的說雲慶王幾句不是,那可是十分不妙啊劍客們在雲慶王府呆了許多年,自然深知這一點。
雖然繁湛也不一定會賞臉過來,若是萬一來了呢?雲慶王難保不會把他們當做替罪羊。
“莫非殿下不歡迎祭酒大人?”寧溫疑惑道。
為首的劍客陡然回過神來,“否,否,哪裡能讓祭酒大人親自前去,我等立刻去稟報殿下,殿下必會親自出來迎接祭酒大人”
說著,便領著一眾劍客飛快的離開。
寧溫緩步朝白蘇走來,腳下的雪被踩出細微的咯吱聲音,白蘇斂衽為禮,“多謝相救。”
她直起身來時,寧溫已在一步遠的地方站定。
他低頭看著她垂在身側的手,定定發呆,殿前的空地上白茫茫的一片,除了隱隱傳來的絲竹聲,便只有呼嘯的風聲吹得衣袍烈烈作響。
雪聲窸窣,寧溫向前走了小半步,伸出修長的手大手,緩緩觸上白蘇的手指,那白玉般的指尖還帶著赤紅的傷痕,白蘇沒有閃躲,只是目光隨著他的動作看向兩人接觸的一點點地方。
微涼的觸感從指尖傳來,寧溫微微一顫,手又向前伸了伸,握住她的一根拇指,面板相觸的溫度和柔軟的質感清晰的到達腦海。
他便是這樣握著,這樣小心翼翼的輕握。
靜立了許久,直到兩人的手指間互相溫暖,寧溫才戀戀不捨的收回手。
他握緊了手,把那一絲溫度攥在掌心,越過她,往鼓樂吹笙的大殿走去。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看白蘇一眼,然而白蘇分明看見了他發紅的眼眶,心中微微發澀。
寧溫方才為了她撒謊,若是雲慶王為難於他又該如何?寧溫不像她一樣,還有個太學博士的身份作保,無論他暗地裡是怎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在沒有成功之前,他依舊只能夠隱忍。
白蘇忽然轉身,抓住他的寬袖,“不要去”
風從他廣袖中穿過,鼓起一個白色的風帆,寧溫微微側過臉來看她,神情有些怔怔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白蘇方才被他握過的拇指有些發燙,她一把握住他的手,拽著他便往府外走。
“你不想去的地方,就不要去,你要做的不是都已經做了嗎?為何還要勉強自己有些事情,逃避不好嗎?”白扯著他徑直往前走,語氣有些數落的意味。
寧溫感受著手中傳來的溫暖,悄悄反握,面上燦然一笑,“素兒,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不是”白蘇果斷否認。
距離晚宴尚早,但客人已經陸續到來,在往大門去的轉彎處,白蘇鬆開寧溫的手,“你能感覺到?”
“嗯,是暖的。”寧溫知道她問的是他的知覺。
這便如一個失明的人忽然又能看見了,那種欣喜若狂,不想可知,白蘇道,“那恭喜你了。你方才出手相救,我也絕不會給你留任何後患。”
白蘇身上陡然沉靜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慄,菱花和曲措縮著脖子跟在後面,老實的幫她把風,一旦有人靠近方圓五丈,她們立刻便能察覺。
“你信我?不怕我害你?”寧溫垂著頭,盯著這個纖細的女子。
白蘇撇撇嘴,“我對付雲慶王,對你只有好處吧?再說我是報恩,你總不至於。。。。。。”
白蘇的聲音忽然一頓,她攏在袖中的手本是無意識的摸向袖袋,卻摸了個空。
《赴邊表》丟了無需想,白蘇也能猜在丟在哪兒了,不過那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即便被人撿到,也沒有利用價值,最多也就拿來調笑她幾句罷了。
“何事?”寧溫問道。
“丟了東西。”白蘇淡淡一笑,道,“也不是很重要,我們走吧。”
白蘇之於寧溫,不知是何樣的感覺,她明明是該疑他、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