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受到很大的阻礙,只悄悄塞給了那侍衛幾金,他便放行了。
長街之上,紅綢飄搖,但是氣氛明顯與有些壓抑,路上行人也少有扎堆聊天的,稀稀朗朗的幾輛馬車,來去匆匆。
因此,白蘇龐大的車隊一入城,立刻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若是放在平常,那些人定會圍觀然後不時的指指點點,這是大雍人的習性,可如今街道上的行人一見大隊的劍客,個個如驚弓之鳥,縮著脖子快步閃開,即使必須要與他們擦身而過,也是儘量減少存在感,那模樣,直是恨不得自己是透明人。
倨騎在馬上,也立刻察覺到了氣氛不對,立刻俯身到馬車窗邊,問道,“主公,接下來該怎麼辦?”
白蘇沉吟一聲,道,“你可還記得兩日前住的那個院子?去那裡吧”
“是。”倨應了一聲,策馬向前,領著一眾劍客往之前顧連州給他們準備的院子去。
“醫女”十三驚喜的聲音方落,白蘇只覺得車內一冷,媯芷一襲黑袍如燕子般輕盈的掠了進來。
白蘇知道自己猜的沒錯,她果然在城中,“發生什麼事了?”
“婚禮取消了。”媯芷跪坐在幾前,神情冰冷依舊。
若是放在平時,白蘇定然會欣喜若狂,可是眼下這種情形,她心中有的,只是擔憂,“何故?”
“北魏鐵騎已佔據大散關,一路攻城略地,六七個城池淪陷,目下正佔據隴西,很快便會攻到政陽。”媯芷面無表情的說著她近幾日打探到的訊息,“之前北魏的主將是陸償,陸離的叔父,可是他屢屢敗在自己侄兒的手下,於是被撤銷大將軍之職,新任的大將軍,名叫趙膺。”
是那白虎的主人那人無緣無故的出現在政陽,恐怕是別有圖謀
白蘇默不作聲,媯芷繼續道,“雲慶王被拘禁,七王緊接著又開始逼宮,然而七王果然更狠辣一些,對自己都下得去手,他本已經傷愈,卻因此事把自己弄的昏迷不醒。”
“這麼說,並非是七王逼宮?”白蘇忽然插口道。
哪有叛亂的人,對自己下手的七王如此做,定然是受到陷害。
北魏和寧國還在虎視眈眈,這個節骨眼上叛亂,縱然成功了,接下的也是一個爛攤子。
雍帝雖然御臣的手段不怎麼樣,但是征戰沙場絕對是一把好手,對於七王來說,等到雍帝把叛亂平定之後,再來爭奪皇儲之位比現在逼宮輕鬆的多,他不會如此愚蠢的給自己攬下一個爛攤子。
七王還在昏迷中,雍帝自然明白是有人故意陷害。
媯芷道,“另外,孝節公主在途中與一劍客私奔了,顧連州上疏退婚,一篇言諫義正言辭,怒火沖天,順道也把陪嫁的公主都遣返了,士族也認為皇上行事不周,導致少師名譽受損。”
第一次賜了個寧國美姬,結果跟人跑了,還有了身孕,第二次賜婚,連自己女兒都沒管教好,竟然也跟人跑了,顧連州也應該表現出該有的“怒氣”了,縱然,以他淡漠的性子,並不會在乎。
白蘇沉吟道,“我曾見過孝節公主,她似乎對嫁給連州之事十分嚮往,怎麼會和一個劍客私奔”
這是顧連州所為白蘇心念一閃,是了,顧連州痛恨雍帝,瞿氏就是因賜婚而死,他怎麼會再接受雍帝的逼迫
一直以來,顧連州都淡漠如斯,如同一個無慾無求的聖人一般,誰都以為他對一切莫不在乎,以至於讓人忽略了他內心壓抑的仇恨。
白蘇有些自責,他這些日處處都有些反常,她卻只沉浸在痛苦之中,不曾多想。
“那,七王之事,莫非也是他所為?”白蘇的聲音有些顫抖,她比誰都瞭解,顧連州並非是個不染塵埃的聖人,他若是真有仇恨,即使表面平靜,暗地裡也定然會使勁一切手段,葬送雍帝所擁有的一切。
“你怎麼會回來?”媯芷不答反問,她有些奇怪,白蘇行的官道百里之內沒有城鎮,村落資訊閉塞,不可能這麼快便聽到訊息。
白蘇一怔,眼下這一切禍亂若都是顧連州的陰謀,那寧溫所說的“葬送”呢?
她陡然明白了,寧溫定是隱隱猜到顧連州的報復,他不早告訴自己,是因為顧連州所做的事,也正是他想做的。
可是一旦出手,不是成功就是毀滅,所以在寧溫估算事情進行的差不多之後,便放她回來,與顧連州相聚,無論是歡喜團圓,還是一併毀滅。
原來,寧溫也曾是真心打算與她一同歸隱的。
“他騙我。”白蘇心口微疼。
媯芷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