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裡?”雷牧歌輕問。
秦驚羽長舒一口氣,把昨夜繪製的圖樣掏出來遞給他,但見山水林木,峽谷丘陵,就像是一張縮圖,無一不與眼前的景緻相似,兩人按下心頭歡喜,攤著地圖與眼前景物比照對看,經過年代變遷,四季輪迴,周圍草木拔高不少,但大體模樣還是保留著,細看之下,更加確定。
耗盡人力,費盡心機,繞了這樣大一個圈子,他們終於站在了寶藏面前!
當下由雷牧歌推開院門,大步踏進,秦驚羽率眾人尾隨身後,朝著圖中標註硃紅的主屋行去,但見院中甬道房舍幾無變動,只破敗了許多,其間蛛網橫結,灰塵遍佈,老遠就問的一股黴臭味,再往裡走,路邊躺著些白骨,看來應是兩隻體型巨大的狗犬之類,也不知是餓死還是老死。
這主屋乃是一座佔地甚寬的房屋。白牆灰瓦,像是一名體態豐滿的婦人橫陳於地,外觀看起來很是宏偉,內裡成雙耳狀對稱分佈,共有一個大廳,兩個小廳,還帶著四間廂房,眾人一間一間尋來,每間房間都翻找個遍,連同屋頂橫樑都沒放過,由雷牧歌親自飛身躍上查詢,別說是大量的金銀珠寶,就連點銀屑都沒有看到。
上天入地,這頭上不成,秦驚羽又動起心思去看腳下,踩著倒是硬朗堅實,一鋤頭挖下來,間間屋裡都是花崗岩的地面,侍衛們刀劍齊出,火光四濺,就算是雷牧歌這樣的高手,運起內力揮動她的琅琊神劍,也是僅能劃出些許劍痕,無法劈開。
看著這樣的結果,眾人面面相覷,秦驚羽更是欲哭無淚,這整座屋子竟是建在一整塊諾大無比的花崗岩上,除非是有現代化的機械來幫忙,否則只能是對巖興嘆,束手無策。
一晃半日過去,雷牧歌派出兩名侍衛前去附近山林獵了些山雞野兔,就在院子裡清掃出一塊地方,架起柴火烹烤野兔,就著隨身攜帶的乾糧清水,倒是一頓豐盛的午餐。
飯後稍微歇息一陣,眾人又開始幹活,這一次,幾乎是把房屋倒騰了一遍,只差沒掀頂揭瓦了,除了些傢什衣物,仍是一無所獲,秦驚羽不死心,拉著雷牧歌將每間屋子的牆壁仔仔細細敲打一遍,全是實心,這才作罷。
到了晚上,山風靜靜吹拂,院子裡架起一堆篝火,眾人一宿未眠,又勞累了一天,都圍著火堆昏昏欲睡,秦驚羽則是託著腮靠坐在廊前,又去研究那張地圖。
“你確定,硃筆標註的位置,就是這座主屋?”雷牧歌在旁問道。
秦驚羽點點頭:“沒錯,就是這裡。”憑她過目不忘的本事,就是再畫十張百張地圖出來,都與原圖絲毫無差。
“這就奇怪了,怎麼會沒有呢?”雷牧歌看了看她道,“既然是重寶,數量肯定是不少的,就算找出些縫隙地帶,又怎麼放得下那麼多寶物?”
秦驚羽眉頭攏到一起:“我也是這麼想的,難不成。。。。。。這圖是假的,真的地圖還在軒轅王室手中?”
雷牧歌突發奇想道:“你說會不會真的藏寶圖已經被軒轅國主得了去,留下個假圖在那印匣之中,所以才會對其王弟如此放心?”
秦驚羽無精打采道:“也有可能。”說罷朝那邊屋子瞟去一眼,想著那堅硬的花崗石,總覺得有幾分古怪,以前因為自己這超常的五感,頗為自得,現在卻只想換雙透視眼,將這屋子各處看得真真切切,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總好過這撲朔迷離,心癢難耐,一群人耗在這裡不上不下的,終歸不是個事。
也是,人家世代相傳的寶藏,再是機緣巧合,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就讓外人找到。
次日一大早,眾人又將屋子裡裡外外搜查個遍,屋頂上的瓦片都掀開看了看,傢俱也都一一拆開了,還是沒找到一丁點值錢的物事,更不用說是那所謂重寶了。
“這樣下去總不是個辦法,早點拿主意吧。”雷牧歌沉靜開口。
秦驚羽嗯了一聲,看著那些臉露倦色的侍衛,別說是他們,就連自己也忍不住打了退堂鼓,想了一夜,將自己得到藏寶圖的前因後果又理了一遍,直覺那地圖不應該是假的,那麼這疑點最多的地方還是那花崗岩的地面,可是僅憑手裡的刀劍,那是沒法深入挖掘,必須回去召集更多人手,動用更實用的工具才行。
但是這麼興師動眾前來,不驚動東陽高層才怪,如此一來,私下探寶變為公然搶奪,軒轅敖再是感恩戴德,也不至於甘心失去祖傳重寶,最終結果極有可能就是撕毀盟約,反目成仇!
從長遠來看,她寧願將藏寶圖獻於軒轅敖,也不願給大夏樹敵,讓南越在旁拍手稱快,漁翁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