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老師說過,元昭帝蘭風是一名極其儒雅的君王,對這樂皇后愛戀有加,而這和尚形象粗獷,
喝聲有怒無殤,兩者實在相差甚遠。
那和尚話聲未落,早有數名颶風騎策馬過去,將他團團圍住,刀劍齊出。
和尚雙刀相格,臂力驚人,竟是將颶凡騎的進攻全部擋回去,忽聞背後一聲嗚響,一支全無威脅的羽箭射了過來,他側身避過,回頭朝向射箭之人,忽然一愣,嚅囁道: “你是……小皇子殿下?”
在他對面,蘭棠手指顫抖著,緊緊握住鐵弓,強自鎮定道:“大膽狂徒,竟敢阻截我父皇母后的車輦,來人,弓箭侍候,格殺勿論!”
“格殺勿論……你要殺我……哈哈哈!”那和尚仰天長笑,悲愴道,“你要殺我?你竟然要殺我?我當年九死一生帶你出逃,圖的就是這樣的報答麼?!”
蘭棠不明所以,顫聲道:“你說什麼?你是誰?”
和尚沒有作答,目光怪異,只死死盯著他的臉,忽然飛身躍起,朝他胸前五指張開,嘶啦一聲撕下一大塊布料來,蘭棠猝不及防,啊的一聲叫,左胸敞開,露出粉白的肌膚,淡紅色的月牙印記儼然現出。
“你不是……”和尚怔了一下,驟然變色,剛叫出一聲,就聽得四周羽箭聲起,無數箭矢嗖嗖射來。
與此同時,秦驚羽低聲叫道:“銀翼,救人!城外山坡匯合!”就在那人伸手去扯蘭棠的胸襟之時,她就已經明白過來,這和尚既然知道蘭棠的胸前胎記,則必定是熟知當年內情的故人,必須留住性命!
電光火石間,銀翼衝了過去,秦驚羽也在同一時間朝後退。
這槍林箭雨的,以她現在的功夫,絕對是被射成刺蝟,她可不想冒這個險,再給銀翼添亂!
飛奔的同時不忘回頭望一眼場中,銀翼已經加入戰場,與那和尚並肩揮刀抵擋颶風騎的箭陣,馬車車門開啟,蘭薩站定,那雙與銀翼相似的碧眸裡滿是陰霾與狠毒。
“殺!給朕殺了這兩名逆賊!”
秦驚羽聽得心頭一緊,但也堅信銀翼的本事,撒開腿往客店的方向飛馳。
回到客店,換了身衣服,簡單收拾了下物事,想了想,並沒退房,只是在枕下壓了一筆銀錢,這才慢騰騰下了樓,救作悠閒往外走。
住了幾日人也熟了,來往掌櫃小二皆是熱情招呼:“公子這是要出門啊?”
秦驚羽輕笑回應:“是啊,打算四處走走。”
在客店門外買了蚌燒餅之類的點心,僱了輛馬車,晃晃悠悠朝城門方向走,估計皇宮外打鬥得厲害,守衛士兵也沒怎麼檢查便敢了行。
到了城外小山坡上,秦驚羽遣走馬車,隨意找了個小樹林坐下,掏出乾糧就著清水吃著,邊吃邊等銀翼過來,誰知一等就是大半天,直到太陽落山,還是沒見人影。看來這回有些棘手。
倒也不太著急,她眼見天色將黑,於是按照暗夜門慣例,升起三堆篝火,呈品宇型排列,在夜裡既是指路標識,又可防禦野獸。
又等了一會,聽得林子裡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腳步略顯遲滯,轉頭一看,銀翼背上揹著一人,俊臉蒼白,面頰上還有一絲血跡,顯然經過了一場惡鬥。
秦驚羽立時撲了過去,急道:“銀翼你受傷沒有?”
銀翼搖了搖頭,將背上之人小心放在地上,正是那名和尚:“我沒受傷,倒是他,前後中了一箭,甩開颶風騎實在不易,所以來遲了。”
秦驚羽見那和尚昏迷不醒,臉上疤痕累累,醜陋可怖,細看卻不是天生如此,乃是鋒利刀劍所致,正值疑惑,銀翼已經削去他背上後心處的箭桿,撒上所剩不多的金創,至於那箭頭,摸著卻卻有倒鉤,現時又在荒郊野外,缺醫少藥,無論如何都是不敢拔的!
喂那和尚喝了一口水,秦驚羽微嘆一聲,將衣物和乾糧遞給銀翼:“這麼一鬧,但凡蘭薩有點腦子,都會封鎖城內城外的藥鋪,再挨家挨戶搜查疑犯,颶凡騎實為不弱,我們才兩人,不好對付。”
銀翼看那和尚一眼,淡淡道:“不及時醫治,他活不過明晚。”秦驚羽咬唇,她倒是知道還有一個地方的藥品不會被封鎖——
唉唉,才逃出來,又要鑽進去,真是折騰啊!
不過,出了這麼大的事,誰都想著是遠走高飛,不會有人想到他們竟還會重返皇宮,這雖是一步險棋,難說不是一步好棋!
對於西烈皇宮,經過這幾次的夜探,兩人可謂是輕車熟路,只是這回揹負一人,手腳不如之前那般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