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雷牧歌輕笑,靜待下文。
“真正的絕頂高手,在這裡——”李一舟指著蕭焰,嘆道,“你沒見人家這金鐘罩鐵布衫的功夫已經練得登峰造極,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哪!”
“的確。。。。。。很厚。”雷牧歌肅然回應。
秦驚羽張了張嘴,被他們一唱一和的情態逗得撲哧一聲笑出來:“你還是個傷員呢,就少說兩句吧。”
蕭焰抄著手,面不改色,淡淡含笑:“惹上了大麻煩,居然還能若無其事開玩笑,真是佩服,佩服!”
秦驚羽收了笑容,挑眉:“什麼大麻煩?”
蕭焰伸手過去,修長的手指捻起車板上那撮白毛,放在陽光下一照,白毛透出點點淡金:“就是它。。。。。。擄走了軒轅清薇?”
此話一出,秦驚羽直覺朝李一舟望去,但見他眼睛盯著那撮白毛,臉色微微泛白,不由問道:“傷你之人。。。。。。也是它?”
雷牧歌已經將兩瓶藥找出來,一瓶給他肩上撒了,一瓶喂他服下,秦驚羽看著他吃了藥,精神略好了些,便問道:“你不是在驛站等人嗎,怎麼會受傷的,還追到這裡來了?”
李一舟瞥了蕭焰一眼,見秦驚羽無意讓其迴避,也不好說什麼,答道:“我當初留在驛站等那刁蠻公主回來,左等右等沒見著人,我看驛站背後有座山,看起來雲霧繚繞,林木茂盛,便想著上去瞧瞧,順道採點藥草什麼的。誰知到了山腳下,我走進林子,一眼就看見那樹枝上掛著一截布片,顏色面料看起來有絲眼熟。。。。。。”
“殿下的披風?”雷牧歌反應極快,低叫。
李一舟點頭:“沒錯,我當時也認了出來,心道也許是蕭。。。。。。那疑兇帶著人跑不快,或許就躲在這山上,我就順著草葉被壓的痕跡尋去,一路上又發現幾縷布片,到了最後居然找到個山洞,剛到洞口就聞到股血腥氣,我躲在石壁後,聽見吱吱呀呀的怪叫聲,後來又聽得那刁蠻公主在哭,我還道是。。。。。。是那疑兇在欲行不軌之事,就提劍衝了進去,準備救人。”
“只怕你當時首先想的不是救人,而是抓現行吧。”蕭焰笑著打斷他道。
李一舟臉色紅了紅,自己當時站在洞口,確有幾分私心,認定這擄人者必是蕭焰,自己闖進去,最好是遇見兩人都衣衫不整,這樣不僅自己有理由退親,用不著娶那刁蠻公主,而且這抓姦在洞,證據確鑿,自家殿下也可看清蕭焰那廝的齷蹉嘴臉,可謂一舉兩得!只是沒想到,這衝進洞去,看到的竟不是那麼回事。。。。。。
“我一踏進洞去,就聽得公主驚呼一聲,一團白花花的影子朝我撲過來,動作快得出奇,一下子就到了我的背後,然後我就看見軒轅清薇,她面容有些憔悴,哭得眼淚汪汪的,可身上衣服穿得好好的,手裡還抓著那件披風,腳下有一堆血肉模糊的東西,看樣子像是什麼活物被開膛破肚,好生駭人。我就只看得這麼一眼,趕緊調轉身子,朝那白影一劍刺去,沒想卻刺了個空,那白影竟然竄上洞頂,我知道遇上強敵,不敢怠慢,拉了那公主就跑。”
雷牧歌聽得皺眉:“你的輕功不如對方,再帶上一人必定吃虧。”
“可不是,剛出了山洞,那東西就追了上來,就跟閃電一般,一雙爪子尖銳得像鋼錐似的,一爪就在我肩頭戳了幾個血洞,不過它也沒討到好,被我一劍削去了兩根爪子,打鬥中我也不知怎麼地,一個沒站穩就從那山坡上滾下來了,給摔昏了過去,等我醒來再回去找,那洞裡已經沒人了,只剩我之前看到的血淋淋的一堆,我仔細看了下,原來是隻死了的豹子,內臟都被掏空了。”說起當時情景,李一舟還覺心悸不已,自己也是腦袋被門夾了,看清形勢就該悄然離去搬救兵,而不是稀裡糊塗亂打一氣,這不,險些送命不說,還弄得一身是傷,醫者反成了傷患,丟臉啊!
“你看清那怪物模樣沒有?”秦驚羽問道。
李一舟搖頭道:“它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我根本看不清,只覺得比我高一個頭,渾身白花花的,長滿了這樣的長毛,我掉落山坡的時候,還從它身上揪了一把下來。”
秦驚羽又問了他幾個細節,方才點頭道:“這個軒轅公主倒是不笨,知道撕了披風留作記號,引人救援,可是這怪物是什麼來頭,為何單單抓走她,而不是別人?”
沉思之際,靜默了一陣的蕭焰忽然開口:“你說,那豹子的內臟都沒了?”
“正是。”李一舟道。
秦驚羽看著蕭焰的神情,低問:“你想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