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還小,身子也弱,也難看出以後的造化,所以這儲君之位,還是由兒臣繼續擔當下去,父皇以為如何?”
秦毅皺眉:“但你畢竟是女子……”
秦驚羽笑了笑道:“有句話說的好,誰說女子不如男,當初父皇不知兒臣性別真相,不是一樣放放心心將太子之位傳給我?”
秦毅嘆氣道:“那時是不知道,現在一切明瞭,朕怎捨得你讓你受苦受累……”
秦驚羽誠懇拜倒:“父皇別這樣說,先前是兒臣不懂事,才會百般推辭,老師說得對,神劍之意,天命受之,兒臣身為大夏子孫,確是應當擔負起自己的責任。”即便她是女子,琅琊神劍也還是選她為繼,這冥冥之中必有天意,推脫不得。
秦毅伸手扶她起來,見她華服玉冠,長身挺立,俊臉上神色堅毅,風采綻放,潦黑的眼瞳熠熠生輝,全無半點女子的嬌柔之氣,卻頗具少年男子勃勃英姿,明朗的笑容如寶石般彌足珍貴,不由得心生安慰,在她肩上輕拍道:“你是個聰明勇敢的好孩子,朕盼著你光耀大夏皇室,朕將以你為榮。”
兩人隔著御案面對面坐下,室內有些悶熱,見秦毅額上微微滲出汗意,秦驚羽體貼取了把羽肩,替他輕緩扇風。
秦毅瞥她一眼笑道:“聽說你最近與牧歌相處得不錯,連同這性子都變得溫順了不少。”
“就那樣吧。”秦驚羽扁嘴,輕描淡寫答應著,“他也算是兒臣的師博,所謂尊師重教,不對他好些不行。”
秦毅呵呵一笑:“當真如此?朕可還聽說李一舟近來也是與你常來常往,把明華宮的門檻都快踏破了。”
秦驚羽住了手,面露警覺:“父皇,你到底在我身邊安插了多少眼線,一個個盡在背後嚼舌頭!”
秦毅淡淡笑道:“這個你先不管,單說說你對他們二人的印象,究竟跟誰在一起感覺好些?”
秦驚羽聽得挑眉,原來父皇也沒把寶全部押在雷牧歌身上,而是在徵詢她的意見,不由輕鬆一笑:“兒臣還以為父皇跟母妃一樣的心思,沒想到……”
“你母妃一直中意牧歌,這個朕是知道的,不過朕看著李一舟也不錯,雖然比不上牧歌那般超凡出眾,卻也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秦毅側頭想了想,又道,“還有那個程十三,當初他千辛萬苦前來報訊,又千里迢迢奔赴南越協助援救,看得出也是對你情意深厚,朕聽說一直沒找到他……”
聽到程十三的名字,秦驚羽黯了眼色,點頭道:“程十三他為了救我,受傷滾落山崖,至今不見蹤影。”還在南越的時候,雷牧歌就派人去找過了,後來回了大夏,又陸陸續續派出人手打聽,都沒有迴音傳來,她心裡也清楚,他身中兩箭,又從那麼高的山崖上跌落下去,在那野獸出沒的谷底,自然是凶多吉少。
秦毅安慰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不必難過,好生安撫厚待他的家人便是。”那個玉面狐狸在江湖上的名聲亦正亦邪,並不光明磊落,
秦驚羽搖頭道:“程十三是個孤兒,自由自在,四海為家。”說罷微嘆了口氣,自嘲一笑,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他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紅顏禍水,這話真沒說錯。
“好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秦毅岔開話題,閒閒問了幾句她的功課情況,作息安排,忽而笑道,“這授課時間安排得這樣緊密,你都還能忙裡偷閒出宮賭錢,不用說,一定是牧歌在放水……”
秦驚羽怔了下,立時明白過來,這訊息也傳得快,只不過一夜時間,就傳到了天子耳中,一邊揣測著他的想法,一邊微微笑道:“倒也不是,兒臣只是最近手裡有點緊,是以去賭場碰碰運氣。”
“唔,運氣如何?”
“還好還好,贏了一點小錢。”
“小錢?”秦毅似笑非笑望著她,“東陽王的金印,在你眼中就只是點小錢?”
該死的軒轅祁,她就說父皇怎麼知道得這樣快,原來是這個小人告密!
秦驚羽英眉倒豎,暗地咬牙,又聽得秦毅緩緩道:“你可知道東陽王自來天京就流連賭場,朕並非不知情,卻為何一直睜隻眼閉隻眼,不聞不問,由著他去?”
“為何?”
“因為你。”
這下換秦驚羽傻眼了:“因為我?”
“是的,軒轅祁出行之前,朕已經收到他皇兄軒轅敖的書函,信上提及兩國聯姻之事,此次軒轅祁親自來訪,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是為了大力促成這樁婚事。所以朕才沒主動召見,而是閉門尋思,就想著尋求個妥善的法子,沒想到你會自動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