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蕭冥已經深諳谷中形勢,甚至能利用瘴氣為己所用!
敵暗我明,卻如甕中之鱉,毫無招架之力!
回回升帳議事,又回回無有對策。
這一仗,到底該怎麼打才好?
這日清晨,帶著深沉的倦意走出帳篷,正與雷牧歌說話,忽見銀翼帶著一人匆匆而來,走到跟前,那人撲通一聲拜倒:“主子!”
秦驚羽一見之下,又驚又喜,竟是之前派駐去往南越的影士之一,這是當初睹夜門建立之初的元老,絕對信得過。
“快起來,進帳說話!”
那名影士跟著她進了帳,在她眼神示意下,壓低聲音,急道:“屬下得知主子進攻南越,想來必從葫蘆谷經過,特地前來報訊!”
“快說,是什麼事?”
“屬下聽說這葫蘆谷瘴氣作祟,不宜通行,而這山中另有一條捷徑,極為隱秘,並不為世人所知。”
“真的?”秦驚羽按住心中狂喜,問道。
“屬下不敢有瞞主子,這是屬下在這裡的相好所說,此是她幼時親身經歷,她對屬下傾心仰慕,私定終身,絕對不會有所欺騙。”那名影士說得坦然篤定。
“很好,她願意來給我們帶路嗎?”秦驚羽問道。
那名影士臉紅了紅,低聲道:“她剛有了身孕,反應有點大,大夫說不能長途奔波,不過她已經跟屬下詳細說過這捷徑相關事項,還畫了圖出來。”
雷牧歌在旁看著那簡陋的圖樣,狐疑道:“萬一她記錯了呢?兒時記憶,難免會有偏差。”
那名影士急道:“她對我詛咒發誓,絕對是親身經歷的一段奇遇,不會有半句假話。”
秦驚羽長吁一口氣:“勝從險中生,在當前形勢下,我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管這條路存在與否,都必須死馬當做活馬醫,無論如何,總比守在這裡坐以待斃得強!”想起蕭冥在山嶺上狂妄的冷笑,她眼睛微眯,咬牙道,“如上天佑護,真的被我找到通道——”
那麼,待她帶領隊伍成功踏出之日,就是蕭冥的……死期!
卷七 鳳舞九天 第十三章 逆流而上
據說,那女子的孃親是大夏人,其父在兩國邊境做點小生意,在她五歲那年,孃親不幸染病去世,父親傷心之餘結束了生意,帶著她從大夏回去南越老家。
當年這父女倆,正是走的葫蘆谷這一條路。
剛到谷口,就見有人從山谷裡出來,說是裡面瘴氣太過厲害,尤其在春夏時節,就是健牡的大人都要生病,更別說是她這樣幾歲的孩子,所以當地人寧肯從猛獸遍佈的森林裡穿過,也不願去山谷涉險。
女子的父親聽了勸告,於是轉道去了另一條通向森林的道路,誰知人生地不熟,稀裡糊塗連失了方向,還險些跌下山坡,就在走投無路之際,兩人誤打誤撞遇到一位鬚髮花白神仙一般的老者,老者對父女倆的遭遇起了憐憫之心,遂指點了一條橫穿大山的道路。
女子記得當時那老者令她父親發誓嚴守秘密,卻對她未做要求,想必是覺得她年幼無知,卻無顧忌,兩人如願走出深山,來到南越內陸,女子的父親感激涕零,這十多年來一直不提舊事,守口如瓶,直到臨終之際也不曾說過半句,誰知她卻暗暗記在心裡,這些年來從未忘記,隨著年齡的增長,記憶竟愈發深刻,並機緣巧合,將這樁隱秘告訴了身為大夏影士的心上人。
據那女子說,當年父女倆曾在這老者的石屋留宿一夜,感激涕零之際曾問及老者姓名,老者自稱不醉翁,平生愛酒如痴,不欲與人交道。
如今十幾年過去,也不知那老者是否還健在……
營帳中,秦驚羽向眾人簡要複述這個久遠的故事,影士一事,自略去不提。
這兩日下來,雷牧歌帶人走訪了大山周圍殘餘的幾家獵戶,聽他們所言,的確曾有傳說,祖上曾有人橫穿過達古山脈,用手裡的獸皮跟那邊的居民交換過精美的器皿。只是年代太過久遠,又都是傳說,那所謂器皿都己在獵戶先祖逝世時陪葬入土,卻無從考證,唯一帶回來的,僅是隻缺了角的破破爛爛的水罐。
“大家都看看吧。”她眼神示意,雷牧歌特水罐小心放在帳篷中間的案几上。
軒轅墨拿起罐子看了一會,又遞給銀翼,哪知後者直接撇嘴拒絕:“不必,朕對這些瓶瓶罐罐沒有興趣。”
秦驚羽聽得好笑,他哪是沒有興趣,而是根本看不懂,這個西烈皇帝看來白己有必要給他培養些鑑賞能力。
一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