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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人心絃,就像是一張糾結纏綿的網,將她整個人都網進去,緊緊囚住,動彈不得。

她還能說什麼呢,從她愛上他的那一刻起,她就沒了選擇。

嘆一口氣,她輕輕地點頭:“嗯。”

笑容在他唇邊擴大,那麼欣慰安詳,那麼心滿意足,重傷初醒,說了太多話,消耗了不少心神,似是抵擋不住濃濃的虛弱與睏乏,終又沉沉睡去。

這一覺,他睡得無比香甜。

期間那老軍醫進來查探了他的情形,過後喜逐顏開,大嘆神靈保佑,樂呵呵煎藥去了。

這個時候,以她的身份長時間待在這南越軍營,確實有些說不過去。好在蕭冥留下那些暗衛將屋子周圍守護得密不透風,尋常兵士根本靠近不得,她才能安心留下來。

趁他沉睡之機,秦驚羽抽空回了趟聯軍駐地,召集眾人升帳議事,把事項簡單交代一番。

如她所料,除開銀翼一副無所謂的姿態之外,其他人等皆有異議,然礙於主帥威儀,終是忍氣吞聲,應承下去。

既然無仗可打,幾十萬大軍也再沒有留駐荒山野嶺的意義,根據她的提議,眾人一致同意將隊伍拉回風離城,休整練兵,以觀其變。

接下來,軒轅墨提出東陽暫時撤軍歸國的意見,便也變得理所當然,理直氣壯了。

而時間倉促,對於雷牧歌,她只打了照面,並未交談,事實上,她也不知該跟他說些什麼,時隔幾日,他臉上仍是掛著絲自嘲的笑意,卻比當時更多了一分難以描述的酸楚,似在笑她,又似在笑他自己。

情義兩難全。

懷著這樣的感觸,她率領一干侍衛回了南越軍營。

蕭焰還沒醒來,屋子裡飄散著一股山參雞湯的濃香,榻前有—人殷勤伺候,聽得她的腳步聲,那人轉頭回來,躬身行禮。

“見過陛下。”

樣貌嗓音都很熟悉,拳驚羽默了下,應道:“是你。”

正是當初幫肋元熙逃離蒼岐的那名乳母。

那乳母禮畢欲退,行到身邊,泰驚羽伸手攔住她:“等等。”朝她上下打量一番,淡然問道,“那日你哭什麼?”

當時蕭焰重傷垂危,李一舟與蕭冥爭執不休,那名掩面奔出的人影,不正是她麼?

情勢危急,白己無暇顧及,只在心頭落下個疑慮,此刻正好問出。

莫非,她是暗中心儀仰慕這主子,一時情難自禁?

乳母張了張嘴,含淚道:“陛下莫要誤會,小人只是聽說陛下為主子的傷勢下跪求人,不由得想起主子當年也是如此,你們都是那麼尊貴的身份,卻都願意為了對方……如此情深意重,著實令人感動,小人沒忍住,這才流淚……”

秦驚羽挑挑眉:“你是說蕭焰他也……什麼時候的事?”

他居然為自己向人下跪過!

可她自己怎麼一點都不知情?

“那是陛下在蒼岐的時候,陛下都不記得了嗎,當時陛下……”

“多嘴。”

清淡一聲,令那乳母瞬間噤聲住口,面色白了下,慌忙施禮退下。

泰驚羽喚之不住,只好回頭過來,瞪著那榻上忽然醒來之人,不滿道:“你看你,把人家嚇跑了。”

蕭焰臉色柔和,微微笑道:“你想知道什麼,不妨來問我。”

泰驚羽走近過去,在榻邊坐下來,輕聲問道:“你說,你是不是在蒼岐的時候就暗戀我來著,所以才會那麼不顧一切幫我?”

蕭焰愣了下,眼底眸光微閃,慢慢啟口:“還要更早吧。”

“早到什麼時候?”

“反正是很早很早了。”他似是不願多說這個話題,含糊一筆帶過,“你方才是不是出去了?”

“你睡著了,怎麼還知道?”

“我有感覺。”

秦驚羽撇撇嘴,見屋裡已無他人,只得自己親自上件,端了溫熱的雞湯來一勺一勺喂他。

蕭焰張嘴喝下一口,忽而輕輕嘆息:“三兒,我真怕自己現在是做夢。”

泰驚羽看著他滿足的神情,心底也是一陣恍惚,前一刻還是生死仇敵,這會卻如此溫情安詳,讓人難以置信。

“你別太得意,雖然東陽大軍回國了,大夏和西烈聯軍也在朝北退卻,但寒關和風離還在我手裡——這一仗,我聯合兩國率軍親征,耗時耗力,勞民傷財,還累得眾將士傷亡,不給出個公平的處置,亦難服眾……所以這兩座城池,我沒打算歸還了。”

雖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