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你可站穩了,有話好好說,莽撞行事卻也救不回你女兒的性命來!”雷牧歌半是安慰,半是威脅道。
秦驚羽明白他的用意,此是關鍵時刻,做任何事都不能隨心所欲,尤其這眾目睽睽之下,若是傷了那老婦,只會引起民憤,於事無補。
老婦被這麼一甩一接,嚇得腳下發軟,滑倒在地,往那邊門裡望得一眼,又是嚎啕大哭。
“我女子今年才十六歲啊,長相又好又勤快,上月才定了親事,沒想到……沒想到給這挨千刀的畜生給……我前腳去親戚家串門,她後腳就沒了啊!我的閨女啊!”
秦驚羽撇開她,走去屋裡,但見榻上躺著一名少女,披頭散髮,雙拳攥緊,眼睛睜得大大的,光潔的頸項上有著青紫的淤痕,身上蓋著床棉被,床榻凌亂,血跡斑斑。她上前一步,挑起棉被一角,果不其然,少女周身赤裎,下體血肉模糊,汙穢一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看來,對方是存心不讓她好過了!
出得門去,她面對眾人,低沉道:“去叫童寅,把城裡的令史找來。”令史,也就是驗屍官。
童寅來得很快,還帶來一名青衣男子,據說是風離城最有經驗的令史。
房門掩上,除了那令史與李一舟,以及兩名協作士兵外,所有人等都退到院裡,等候結果。
童寅正在詢問那老婦:“你家女子最近兩天有什麼異常沒有?”
老婦抽泣道:“沒有,跟以往一樣,該做什麼做什麼,只是昨晚從繡坊回來,臉色有些不好,很是驚慌……”
“為什麼?”
“她說在街口遇到個男人,對她動手動腳,糾纏不清,幸而當時人多,她才掙扎逃回來。”老婦頓了下,想想又道,“她說那男人穿著暗紅色的衣服,腰帶上有個什麼徽記,好像是……是……長了角的龍!”
一石激起千層浪!
軒轅墨身後的東陽侍衛跳出來,手按在刀柄上,講刀刷的拔出一半:“無知婦人,休要血口噴人!”
此次東陽援軍均是身著紅服,而腰帶上有虯龍徽記,卻是王室親衛的身份證明!
於承祖見狀冷笑:“呵呵,狗急跳牆,原來就是這麼個場景!”
童寅拉了拉他,扶著那老婦,平聲說:“只憑衣飾徽記,並不能認定兇手身份,陛下不必對號入座。”
秦驚羽輕聲一笑:“童大人放心,朕沒有對號入座,有人想在風離城分裂民心,製造事端,朕可不是被嚇大的,這點小伎倆算個什麼,絕對奉陪到底!”
童寅愣了下,剛要說話,就聽見房門咯吱一聲開了,李一舟與那令史一前一後站出來。
“如何?”秦驚羽問道。
“女子是被人姦淫致死。”那令史面無表情,手掌攤開,“我們在她手裡發現了這個。”
潔白的布帕是一片被血染紅的衣角,泛著點點金芒,秦驚羽視力超常,一眼看清那物,正是那東陽親衛腰帶上的徽記。
“我可憐的兒啊!”那老婦捶胸頓足,聲淚涕下。
童寅默然無聲,於承祖紅著眼道:“案情已經很明白了,這兇犯調戲不成,就尾隨而至,白天摸清地形,趁夜上門作惡……這衣角,便是死者從兇犯衣服上扯下來的!事到如今,你們還有什麼說的?!”
鳳舞九天 第八章 屢屢誣陷
眾人盯著秦驚羽手指的方向,一時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軒轅墨蹙眉迎上她的目光:“陛下竟知道我東陽紫金藤的隱秘?”
秦驚羽也不明說,只含糊笑道:“有幸得聞。事態緊急,為了證明貴國侍衛的清白,朕不得已當眾道出,還望殿下勿要責怪。”
軒轅墨長嘆一聲道:“陛下是好意,我怎會責怪。”說罷朝向童寅道,“勞煩童大人,去找一把你們城中最好最鋒利的刀來!”
“不必了,好刀,我這裡就有!”於承祖答應一聲,從腰間解下一把長刀,肅然道,“這是我父親生前所用佩刀,斬鐵劈石,不在話下!”
軒轅墨接過刀來,隨手一刀劈去,院子裡一顆碗口粗的大樹應聲而倒,斷口平整,復又拔下數根長髮,放在刀口輕輕一吹,髮絲均是斷為兩截,可見刀刃之利。
“果然是把好刀!”他轉頭對那名東陽侍衛道,“你把腰帶摘下來。”
那東陽侍衛得令,二話不說將腰帶摘下,兩手各執一端,雙臂展開,拉成一條直線。
“童大人,於兄弟,看仔細了!”軒轅墨大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