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稀釋,達不到持續燃燒的濃度。
而似此刻雒城南城牆一帶的火海,由於引燃的原料是產自黔地的黑水,即趙弘潤稱之為石油的天然原油,它的濃度,足以支援在那種磅礴大雨中繼續燃燒。
這可真是……太出色了!
望著遠處的火海,司馬安不由地有些亢奮起來。
因為他魏國的油提純技術不高,以至於國內的油濃度並不足以達到被水稀釋依舊可以燃燒的地步,因此,哪怕是這位大將軍,都未曾見過能在磅礴雨勢中繼續頑強燃燒的火油。
這種火油,簡直比國內的火油兇猛了不止一籌……
暗自感慨了一聲,司馬安忍不住問道:“殿下,這也是冶造局研發出來的麼?……這種猛火油。”
猛火油?
趙弘潤不由地望了一眼司馬安,很納悶這位大將軍似乎對石油特別感興趣的樣子,還罕見地給它取了名。
“那是石油,是產自黔地的黑油。”趙弘潤簡單向司馬安解釋了幾句有關於石油的產地。
只可惜,司馬安根本不能理解山石中居然會平白無故地冒出黑色的石油,在摸了摸下巴後,嘀咕道:“石油……唔,感覺還是猛火油的叫法比較好。”
“……”趙弘潤翻了翻白眼,也懶得跟司馬安爭論石油與猛火油的叫法究竟哪種比較好,在望了一眼雒城的火勢後,沉聲說道:“商水軍,停止投石車拋射。”
聽聞此言,一干負責那三十架投石車的商水軍兵將們,紛紛停止了桶彈的繼續拋射。
可能是剛剛見識過不可思議的一幕,司馬安的心情意外地好,居然沒有對趙弘潤這種在他看來婦人之仁的做法表示反對,詢問趙弘潤道:“殿下是打算勸降?”
“唔。”趙弘潤點了點頭。
說實話,他本來就沒有誅滅對面所有羱、羝兩族部落的心思,要不然,也不會只使用了三十架投石車,並且攻擊的位置也是控制在雒城南城牆一帶。
否則,若是出動三百架投石車,朝著雒城來一波桶彈的齊射,保準這座古城內的許多部落,幾乎不會出現倖存者。
見此,此刻心情頗佳的司馬安在雨中衝著不遠處的部將白方鳴喊道:“白方,去雒城喊話勸降,告訴那些陰戎,若是他們仍然冥頑不靈,那就別怪我魏人,用大雨都無法澆滅的天火,將他們全部燒死!”
“是!”白方鳴抱拳命令。
而此刻,整個雒城已亂成一片,無數羱族人與羝族人方寸大亂,士氣大為動盪。
也難怪,因為他們發現,魏人的火攻,居然連高原天神的庇護都難以熄滅,這種信仰上的打擊,使得城內的羱、羝兩族部落戰士此刻就像是失了魂似的,面色蒼白、手足無措。
“(羱族語)怎麼會這樣?明明有高原天神的庇護,可是為何……難道魏人的力量,居然可以戰勝天神麼?”
“(羱族語)你這傢伙,居然敢對天神說這樣失禮的話?!你還配成為高原天神的子民麼?”
“(羱族語)不,這或許是天神的旨意,天神是在告誡我們,祂的力量不足以打敗那些魏人……”
“(羱族語)連高原天神所降下的天水都無法熄滅魏人所駕馭的火……戰勝不了,戰勝不了……”
“(羱族語)你們這些傢伙!!”
不得不說,對於像三川之民這種擁有信仰的種群,來自信仰上的打擊,遠比**上的打擊更為有效。
比如在鴉嶺峽的時候,那些羯族騎兵正面衝突商水軍的連弩防禦陣型,可待被擊潰之後,那些羯族人雖然驚恐於魏人居然研製出這種恐怖的兵器,但依舊沒有動搖心中的信念,依舊大罵魏人,並堅定地認為,他們所信仰的高原天神,一定會對這些殺死祂之民的魏人降下懲罰。
可是這會兒,當這些羱族人與羝族人在親眼目睹那連天水都不能澆滅的火海後,他們的信念頓時崩塌了,哪裡還有什麼保衛三川、驅逐魏狗的鬥志,一個個神色茫然,或站、或跪在雨中,一副失魂落魄表情地望著依舊在熊熊燃燒的大火。
甚至於,就連白方鳴帶著幾十騎過來喊話,他們亦無動於衷。
“對面的羱、羝兩族人聽著,我軍主帥,肅王姬潤殿下,對爾等抱有寬容之心,因此只放火燒了這雒地的南城牆。倘若你等不念重恩,依舊冥頑不靈,則我軍……會繼續似方才的攻擊!!”
“將軍。”白方鳴身後,一名騎兵好奇地問道:“將軍,這些陰戎,聽得咱們大魏的語言麼?”
白方鳴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