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喜歡那個羱族的小姑娘麼?”
趙弘潤一聽,表情難免有些尷尬,困惑問道:“烏娜?為何這麼問?”
只見羋姜稍稍停頓了一番,說道:“若非是為了她,你又何必親身犯險呢?……當面威脅一位手握重權的大將軍,你就不怕那司馬安對你不利麼?”
趙弘潤聞言轉過頭來,納悶地盯著羋姜瞧了半響。旋即釋然般地笑道:“我知道了,看來你不瞭解宗衛。”說罷,他轉頭望向碭山軍的軍營,輕聲說道:“司馬安此人,或許有著不少惡習,但唯獨有一點。我是不會懷疑的,那即是他對父皇的忠誠。……就好比說,像我身邊的沈彧、呂牧、穆青他們,待等日後我有了兒女,觸犯了他們,他們也無論如何都不會加害我的兒女,哪怕後者不成器……”
兒女……
羋姜聽到這詞微微有些失神,不過轉眼間便恢復過來,皺眉問道:“你何以如此肯定?須知。人是會變的。”
話音剛落,不遠處傳來一個否認的聲音。
“人是會變,但宗衛對於宗府的認同感,以及對於皇子的忠誠,是絕不會改變的。”
“……”羋姜轉過頭去,正好望見宗衛長沈彧端著一隻盛著烤羊肉的木盤,徐徐走向了這邊。
只見在羋姜的注視下,沈彧將烤羊肉端給了趙弘潤。好言勸道:“殿下,無論司馬安大將軍是否肯如軟。殿下此刻瞻前顧後亦於事無補……這是烏娜親自給殿下烤制的。”
“你這傢伙……”趙弘潤無可奈何地望了一眼沈彧,接過烤羊肉,隨口問道:“烏娜呢?”
只見沈彧聳了聳肩,笑著說道:“烏娜本來親自端來,不過穆青那傢伙說殿下想靜一靜,細細思考白晝間的事。因此,烏娜便委託卑職端來。”
“是穆青啊……”趙弘潤點了點頭,也不介意地上髒汙,坐在地上啃食起羊肉來。
而此時,沈彧這才轉頭望向羋姜。繼續方才的話題。
“羋姜姑娘,你不瞭解宗衛,因此,你才會心中懷疑。”說罷,沈彧稍稍思忖了一下,低聲說道:“就拿卑職來說,家父亦是軍卒出身,並且,曾是順水軍的一員……”
順水軍?那豈不是三伯……
正在啃著羊肉的趙弘潤聞言一愣,難以置信地望著沈彧,詫異問道:“是三伯的順水軍?”
“啊,是順水軍。”沈彧點了點頭,苦澀說道:“隱瞞了許久,實在抱歉,殿下。”
望著沈彧苦澀的表情,趙弘潤連忙擺擺手說道:“本王並無別的意思,沈彧。……再者,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你也莫要再掛在心上了。”
“嗯。”沈彧感激地點了點頭。
從旁,羋姜見此不解地問道:“順水軍?順水軍又怎麼了?為何不必掛在心上?”
沈彧長長吐了口氣,沉聲說道:“順水軍……是叛軍!”
“叛軍……”羋姜不可思議地望了一眼趙弘潤,其眼神彷彿是在說,你將曾經背叛國家的軍卒之子留在身邊?
可能是注意到了羋姜的這個眼神,趙弘潤苦笑著解釋道:“順水軍並不是你想象的那種叛軍,他們也只是……”
說著,趙弘潤便將當年靖王趙元佐與他趙弘潤的父親爭奪皇位時所發生的動亂對羋姜簡單解釋了一番,並著重提起,順水軍只不過是協助奪嫡卻遭到失敗後被朝廷與天子事後判定為叛逆的軍隊,並非是背叛了魏國的軍隊。
因此,過錯不在順水軍,而在當時的靖王趙元佐。
顯然,這些話趙弘潤不但是說給羋姜聽的,更是說給沈彧聽的。
順便提及一句,其實在趙弘潤心底,他亦不覺得趙元佐那位三伯當初有什麼過錯,畢竟皇位爭奪,本來就是殘酷的。
“喔。”羋姜點了點頭,總算是明白了順水軍究竟是哪種叛軍,旋即好奇問沈彧道:“而你的父親,是順水軍的軍卒?”
“唔,據說還是一個伯長。”沈彧點了點頭,旋即惆悵地說道:“當時我才只有七歲,因為父親在順水軍中當職的關係,家境還算寬裕。不過突然有一日,家裡就收不到父親的軍餉了,家母去問了當地的地保才曉得,原來,發動了叛亂卻又被禹王軍擊敗的順水軍,已被朝廷判定為叛軍,朝廷下令兵部停止了對順水軍軍卒家屬的撫卹與軍餉……以往靠著父親軍餉過活,在失去了父親的軍餉後,那真是一段艱難的日子。”
“後來呢?”羋姜問道。
沈彧嘆了口氣,感慨地說道:“事後不久,家母傷心過於,因心病成疾,又無錢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