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足矣。”
小皇帝也驚得站了起來,失去了平日的沉穩,不敢置信地轉頭問太后,“她……”
太后冷哼一聲,“她就是端妃。”又冷笑,“跑出宮這麼多年,還成了什麼紫衣衛,沒少給先帝戴綠帽吧?”說著瞟了楚王一眼。
“姐姐這是何必?想做困獸之鬥麼?想離間陛下與副統領的信任麼?”蔣大娘嘲弄地道:“你恐怕不知道吧?我原本就是紫衣衛!”
蔣大娘這才將當年的事,細細述說。她的確是柳家的私生女,因養在府外,童年之時有一段奇遇,成了紫衣衛中的一員。先帝剛登基時,政局不穩,後宮之中多有旁人的暗樁,因此她才會以秀女的身份入宮,卻只是當了一名女官,為的就是方便調查,哪些嬪妃是有異心之人。
後來這些妃子清除完了,她才被調去御書房,幾年紅袖添香的服侍,與先帝有了一段情,成為了端妃。只是她自小就在訓練營中長大,習慣了在屋簷上飛來掠去,拘束的妃嬪生活一點也不適合她。她就向先帝稟明,希望能轉作暗衛,這樣又能陪伴先帝,又不必受拘束。
先帝本是應允了她的,只是還沒找到適合的時機讓她假死,她就被診出有了身孕。太后和良太妃的那些小動作,怎麼能瞞得過她去,只是一來她不習慣宮廷,二來,先帝心中最敬重的,其實還是太后,非(提供下載…3uww)常希望太后膝下能有一名嫡子,故而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其作為。
小皇帝聽完後,驚訝道:“父皇早就知道朕不是太后所出?”
楚王笑道:“是,先帝早就知道,先帝要臣帶給陛下的話就是,朕之所以冊立你為太子,是因為你有當明君的潛質,而非你是太后嫡出。”頓了頓,楚王又笑道:“先帝還說,他與太后是患難夫妻,希望百年之後,能死而同穴。”
若要太后與先帝合葬,就必須保留太后的身份,這是先帝在代太后向小皇帝求情。小皇帝看向蔣大娘問道:“母……妃,你不介意麼?”
蔣大娘不以為意地道:“這些人跟事,都已經與我無關了,當初我出了宮後,其實一直以暗衛的身份陪在先帝身邊。”這話便是說,她若要為自己出氣,就早打得太后找不著牙了。
小皇帝沉眸思量了片刻,淡淡地道:“若是太后能主動為父皇祈福,朕自然遵從父皇的遺旨。”
太后冷笑了一聲,正要說話,楚王搶著道:“先帝還有一句話要臣帶給太后。”說罷,就用傳音入密告訴太后一句話,又笑道:“先帝說了,要祈福,在宮中的佛堂就好。”
聽了楚王的話後,太后的神色忽然變得激動起來,雙手也不住地顫抖。
小皇帝疑惑地看向楚王,可是楚王半點沒有要為其釋疑的意思,他也只得作罷,寒暄道:“琰之和逸之都十分出色,皇兄生了兩個好兒子。……難怪什麼事都瞞不過紫衣衛去,原來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呢。”
楚王躬身一笑,先表了一番忠心,不論他們做了什麼,都是為了陛下,再謙虛幾句,犬子當不得陛下的誇讚,不過,顯然楚王對陛下誇讚他的兒子,感到十分自豪。
小皇帝又問道:“不知統領是誰?”
楚王極認真地道:“臣也不知,不過,待陛下親政之時,統領會向您宣誓效忠的。”
他們在這廂述完話,太后的情緒已經慢慢平復了下來,神色卻顯得十分疲憊,彷彿一瞬間老了十餘歲,“哀家……甚是思念先帝,懇請陛下應允哀家……在佛堂為先帝祈福。”
小皇帝換上溫和之色,“兒臣自當應允,母后不愧為一國之母,此舉可為天下婦人之表率。”
太后板著臉,不發一語地進了內殿,聲音冷淡地飄出來,“哀家累了,諸位請吧。”
小皇帝等人的腳步聲自殿內消失之後,太后才喃喃自語道:“你明知我心裡只有他,卻還要與我同穴,要這樣求得來生麼?你拿他的命來換我的應允,想讓我感動麼?不……我不會,到了九泉之下,我定是要大罵你一頓的。”
說著說著,兩行濁淚滑下了蒼老的臉龐。
過了幾日,滿京城的人都知道,定國公蘭家被抄了,雖看在太后的體面上,沒滿門抄斬,但是悉數被貶為庶民,這世上再沒有一個姓的百年世家了。平南侯擅自調動軍隊,雖然是為了練兵,但是仍被御史彈劾,只得交出了兵權,侯爵削為子爵,一家子都成了閒人。
小皇帝的皇后人選,自是重新選定,大婚之後,他接掌了內閣的大權,成了南燕朝最年輕的皇帝。
而這一年的冬天,天氣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