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桌子,就要發怒。可這樣尖銳的聲音吵到了百里嵐懷中的小皇子,就聽“哇”的一聲,小皇子便嚎啕大哭起來。
“這孩子怎麼總是哭,哭得人心煩死了!”瑾貴妃揮著帕子,讓奶孃忙將哭鬧不住的孩子抱走。
悽慘的哭泣聲逐漸遠去,瑾貴妃緊皺著的眉頭這才漸漸舒緩。在瞧見悠然而坐的百里嵐時,又氣不打一處來,“小皇子你已經看過了,還留在這幹嘛?”
聽瑾貴妃那刻薄的語氣,百里嵐不由冷笑一聲,譏諷地說道,“都快大難臨頭了,竟然還這麼囂張跋扈,真不明白我父王最信任的手下,怎麼有你這麼愚笨的女兒!”
百里嵐提點著瑾貴妃,她的父親不過是自己父親的手下,根本沒資格在這裡和她囂張。且瑾貴妃此刻的境況並不樂觀,一個不小心,便會失去現在所有的榮華富貴。瑾貴妃雖然囂張高傲,但也不算笨到骨子裡,耳朵聽出百里嵐的話外之音,不由挑眉質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大難臨頭?百里嵐,不要因為你父王意外身亡,便全天下都欠著你,我父親的功勞都是靠自己的血汗打拼出來的,能有今日的榮耀也都是皇上仁愛,若是你不能將你說的話解釋清楚,小心我治你個信口雌黃之罪!”
百里嵐緩緩站起了身,目光冷凝,直直看著瑾貴妃,這讓後者感到難以言喻的壓迫感,且手足無措,好像被獵人盯上的獵物,毫無反擊之力。
“瑾貴妃,你應該知道你父王為何會突然回京吧。因為如果在不主動放棄兵權,恐怕你父親的下場,會與定南王一樣,莫名其妙地暴斃!你父親要比我父親聰明,知道在什麼時候能夠急流勇退,明哲保身。我知道,威武將軍回京之後,便和夙亦琛訂下一個賭注,籌碼就是太子之位。你們篤定地認為,夙亦琛會為了太子之位拼爭,從而確保你們歐家在北寧的地位屹立不倒。只是你威武將軍還是有所擔心,他怕控制不了夙亦琛,便給自己留了一步後棋,那便是夙亦翎。雖然曾經因為聯姻一事而有所不快,但在利益面前,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要夙亦翎許你父親高位,以及不變的權勢,威武將軍便可以隨時倒戈相向,投靠翎王爺。可惜,你們這步棋落空了,翎王爺因為惹怒了皇上而被貶出京,待他能回來的時候,這京城早已經變了天,什麼都來不及了。你們以為,你們的行動無人知曉,卻不明白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夙亦琛早已經知道,你父親與夙亦翎的談判。他是個睚眥必報的人,知道你們背叛了他,夙亦琛會做出什麼,其實並不難猜到。如此看來,我說你們大難臨頭,難道不對嗎?”
“你說,夙亦琛已經知道我父親與夙亦翎的談話了?”瑾貴妃猶疑地看著百里嵐,而後恍若大悟,說道,“好你個狡猾的百里嵐,定然是在詐我!如此隱晦之事你怎會知道?哼,沒有證據,諒你也無可奈何!”
“剛剛都說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區區一個證據,我又怎會拿不到手!你可還記得將軍府裡有個叫菊香的小丫頭?因為到了年紀,就被放出將軍府。我這裡正好缺人,便將她招來,無意之中打聽到這些事情。不知道瑾貴妃覺得,菊香算不算是人證呢?如果你需要的話,我還能將翎王府的人也叫來,看他們是否瞧見過威武將軍來過翎王府,那事情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你……”瑾貴妃有些氣急敗壞地看著百里嵐,粗喘著氣,卻不知要如何駁斥。
“瑾貴妃幹嘛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百里嵐明知故問的閒散模樣,更是讓瑾貴妃幾欲咬碎銀牙,“雖然你們的可信度值得商榷,但我們卻依舊懷著誠意與威武將軍合作。經歷了那些波折,難道瑾貴妃不認為,威武將軍應該做些什麼,才能打消彼此的戒備,重新走向合作嗎?”
美眸一轉,瑾貴妃突然瞭然一笑,坐在美人椅上,漫不經心地說道,“繞了那麼大的圈子,原來是要我們幫你做事。何必多費口舌,直接說出來不更省事。說吧,讓我聽聽你要求的是什麼事,或許我心情一好,便打發人幫你個忙。”
似乎聽到一個笑話似的,百里嵐嗤笑出聲,輕嘆了一聲,而後說道,“你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的狀況有多危險!琛王爺獲得太子之位,已經是十拿九穩。如果這其中並沒有威武將軍出力的地方,那王爺為何還要顧念當初的盟約?而且你們曾經支援過夙亦翎,王爺更加不會輕易放過你們。有了這兩方面,難道瑾貴妃還覺得,將來的日子會好過嗎?”
瑾貴妃被百里嵐說的有些心虛,不過轉念一想,這個女人也並未獲得琛王爺的寵愛,她說出的話,分量也未必能有多重,心底又生出輕慢之意,“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