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目睜開。
但就在杜君平微一遲疑之際,突有一股強大吸力,從側面襲來,使他身不由主的向橫裡跨出兩步。
祁連山主急喊道:“杜世兄,你們絕不可亂跑。”
可是,就這一瞬間,二人已蹤跡全無。不禁長嘆一聲,自言自語地道:“這番已是白費心機了。”
再說杜君平被那股突來吸力一拉,不自主的橫跨二步,舉掌正待迎擊,只聽一個蒼勁的嗓音喝道:“少俠切莫誤會,快抓著竹竿隨老漢來。”隨即伸過一根竹竿來。
杜君平一伸手把竹竿抓住,阮玲跟著抓緊他的衣袖。
由那人拉著前行了約有盞茶時刻,眼前豁然開朗,原來仍在花園之內,接引他們的,是一位蒙面老者。
杜君平鬆開竹竿,拱手謝道:“承蒙老丈接引,在下這廂謝過了。”
蒙面老者並不作聲,招手把二人引至一座亭閣之內,舉起竹竿在柱上一點,軋軋一陣聲響,亭內石桌忽的挪開,露出一個地道來。
杜君平與阮玲駭然互看了—眼,老者卻迫促地輕聲道:“二位快隨我來。”說著當先進入。
杜君平近來迭經風險,閱歷大增,已然覺察老者似無惡意,一拉阮玲,也跟著進入,耳聞軋軋聲響,地道入口又復關閉,眼前瞬即一片漆黑。突地,前路閃起一道黃光,老者已然把千里火筒晃著,這才看清,系置身於一條長長的地道之中。
老者行走極快,竟不再出聲招呼,二人急展輕功跟上,彎彎曲曲,前行約有二三百步。
來到一座石室之前,老者舉手在獸環上輕釦兩下,石門呀然開啟,走出一個青衣童子,輕聲問道:“來了嗎?”
老者籲一口氣,掀去面上青紗,側身讓客道:“老漢實有不得已的苦衷,二位萬勿見怪。”
杜君平看他一眼道:“在下早已猜著尊駕就是皇甫總管,不知接引在下來此何事。”
皇甫端道:“家主人在裡面等候,請進裡面再詳談。”隨吩咐青衣童子道:“快領二位去見主人,我得往前面去了。”
他似尚有急事,匆匆又轉身行去。
青衣童子關好石門,引導著二人,穿過石室,向一座月洞門內行去。
進入月洞門,乃是一座小小佛堂,千手神君端然坐在神座黃幔之中。
杜君平暗暗納悶忖道:“此人為何如此神秘?”
只聽千手神君徐徐地道:“請恕老夫唐突,杜世兄懷中的龍紋金牌請借一觀。”
杜君平愕然一驚,暗忖:“他如何知道我身懷龍紋金牌?”
阮玲卻搶先躬身代答道:“神君言重了,金牌理呈送神君驗看。”
她既已代為回答,杜君平自然不便推辭,隨從身上將金牌取出,上前雙手送上。
千手神君接過金牌,細看了一番,喟然一聲長嘆道:“且喜故人無恙,武林這場滔天風波,或有平息之望。”
復把金牌遞給杜君平道:“二位心中定有許多疑竇,此刻老夫無暇細說,待過些時口,真相自明,再說腦子裡問題裝的太多,反到容易分心旁騖,耽誤藝業進展。”
杜君平大為不悅,暗道:“又是一個悶葫蘆。”
只聽千手神君徐徐又道:“老夫無暇久陪二位說話,你們可在石室之內,潛心習練功夫,飲食皇甫總管自會著人照應,老夫得暇,亦會來此,指點一二。”
杜君平忍不住問道:“神君乃是本堡主人,復為天地盟四大副盟主之一,對本堡之事,難道作不了主?”
千手神君長嘆一聲道:“一言難盡,老夫若不是具有難言之隱,豈懼這批鬼魅魍魑。”
阮玲插言道:“我們須在此室呆多久?杜兄弟突在江湖失蹤,不怕他們動疑嗎?”
千手神君點頭道:“此問極是,怛你儘可放心,江湖之上已然有另一個杜賢侄出現,他們斷不會動疑。至於在此呆上多久,那就得看他的進展了。”
頓了頓又道:“晨間老夫默察他的劍法,已然有了三四成的火候,勤練自然得登堂奧。
明年九九之期,乃是天地盟盟友大會之日,會前劍術如能大成,那就再好沒有了。”
杜君平想了想道:“依晚輩猜想,了卻這段公案,似是非我出面不可,只是晚輩百思難解的是,為何不讓找安心習藝,而要在江湖跑上這麼一圈?”
千手神君慨然嘆道:“在你未入江湖之前,莽莽江湖,究是誰家天下?沒有人敢評斷。
是以不得不挺而走險,迫使對方提前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