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酒品不好的人，都是借酒撒瘋，其實當時心裡還是比較明白事理的。這種人多半都是在工作、生活中積累了一些負面情緒，找個途徑發洩而已。固然惹人生厭，卻不是什麼大事，一般過了那道坎就好了。

另外一種就是習慣性的酒後撒潑，這就不是酒品不好了，而是人品有問題。對於這種人，自然是離得越遠越好。

還有一種特殊情況，既不是酒品問題，也不是人品問題，而是屬於精神障礙。

莫凡相信自己不會屬於前兩種情況，所以就有點擔心，會不會是第三種情況。

他這種擔心並非杞人憂。因為導致他和過去判若兩饒巨大變化，完全源自於那個奇夢。奇夢之後，他的身體全無變化，改變的只是大腦，誰知道這種變化有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

難道自己應該到三醫院的精神科去看看？但是看病的風險也很大啊，萬一被當成精神病怎麼辦？萬一被切片研究怎麼辦？

毛病可以不當回事，問題嚴重的話卻不能置之不理。

那麼現在的問題嚴重嗎？

莫凡認為，已經很嚴重了。

酒醉後失憶，行為不受控制，這還不嚴重嗎？

有句話叫世事難預料，但要是連自己的行為都難以預料，那不是成瘋子了？而且這發瘋的過程還完全沒有印象，想想都覺得有點恐怖啊！

陸筱蓉見莫凡臉色不像剛才那麼沉重了，但卻好像是真的有了心理負擔，便握住他的手：“好啦，我都沒什麼了。”

心想，明明是他做得過分，還要我去安慰他。唉，誰讓我比他大呢。不是一個讓著一個就不容易吵嘴麼，也未必就要男的讓著女的吧。

莫凡反過來握住她的手，輕輕捏了一下，覺得她的手有點涼，但是很光滑很柔軟。

陸筱蓉本是下意識地舉動，這時覺得有點太著痕跡了，臉上有點發熱，慢慢收回了手，：“快吃吧。”

兩人沉默吃著早餐，氣氛卻與之前迥異。陸筱蓉偷偷去看莫凡，正迎上他的目光，連忙又低下了頭，藉著吃東西衝淡心中的些許慌亂。

吃過之後，陸筱蓉從包裡拿出個信封放在桌上，：“這是陳總給你的。”

莫凡開啟信封，取出裡面的銀行卡，見背面的簽名欄上寫著“密碼”，開玩笑：“這是讓我犯罪啊。”

陸筱蓉笑著：“你又不是政府官員，還怕貪汙受賄嗎？”

莫凡：“我估計他是不會給我交所得稅的，我自己也不想交，這不是偷稅漏稅麼？”

陸筱蓉雖然不懂鋼結構那一行，無法判斷莫凡那一晚工作的價值，但既然人家送的是卡，想必金額不會太低。不然萬把塊的數額，包個紅包便可以了。不過這是莫凡自己的事，她可不想過多幹涉，雖然有一點好奇，卻不會去問。

收拾了餐具，兩人下了樓開車去上班。

陸筱蓉坐在副駕駛位置看著莫凡開車。一想到過了今，就沒什麼正當理由和莫凡整晚在一起了，她心中便有一些不捨。

之前在一起的那些，她從未有過這方面的考慮，大概是因為那時候還沒有感覺，或者是有感覺而不自知。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將要失去時，才能明白其可貴嗎？

隨後她就覺得這無謂的惆悵情緒很有些可笑。晚上不在一起，白上班還是會見到的，又不是就此永隔，自己在這發什麼神經，工作的日子還長著呢。

一想到這，她就又開心起來。

莫凡開了一段路，想起自己沒駕照的事，就問：“你的車是在浦海學的吧？”

陸筱蓉：“是啊，前年學的。”

“你上那個駕校怎麼樣？師傅好話不？”

“還好吧。當時覺得師傅兇得要死，沒事就罵人。不過學出來便能上路，就覺得師傅還是有道理的。你幹嘛問這個，有朋友要學車嗎？”

“沒有朋友要學，是我自己要學。”

“你？”陸筱蓉瞪大了眼睛。

“我沒駕照，怕了吧？”莫凡笑著看了陸筱蓉一眼。

陸筱蓉當然沒什麼可怕的，她覺得莫凡開車的技術比她厲害多了。每回停車時，不管周圍環境有多複雜，總是一把就到位。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沒有駕照。

“我今給你問問吧。”陸筱蓉抿嘴輕笑，覺得莫凡身上總會有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在公司樓下的停車場停好車，往大廳裡走的時候，陸筱蓉伸手一指，：“你要不要去看看？”

大廳下面有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