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不過了。

莫凡一聽就覺得很耳熟，側過頭去，見不遠處站著一個女子，和他們一樣臨江遠望，便是這句話時也未轉過頭來，就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但莫凡知道，那是給他聽的。雖只是一個側面，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那人正是林若熙。而在看到她時，心臟好似有那麼一瞬停止了工作，就如畫展上初見她時一樣。這種莫名的感覺，讓他不禁有些失神。

陸筱蓉輕輕搖了一下莫凡的胳膊，低聲：“她是在你嗎？”

“好像是的。”莫凡應了一聲，然後對林若熙：“我們我們的話，好像沒礙著你什麼事吧？”

林若熙：“如果沒讓我聽到，當然不礙我什麼事。”

莫凡：“就算你聽到，又關你什麼事呢？”

他覺得這女人實在有些莫名其妙。剛才只不過陸筱蓉對遠處那些風格各異的建築有些好奇，他便隨口了哥特式、羅馬式、巴洛克式等等建築風格的大致特點和歷史，順便提到世界上最著名的代表性建築。

這堤岸上人很少，又不是什麼見不得饒話，所以莫凡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就如平常話一般，結果到林若熙這就成了賣弄了。

再就算是賣弄，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們兩個人在一起談朋友，什麼話題是我們的自由，你憑什麼在這多管閒事啊，我跟你很熟嗎？

“我剛才好像聽某人過，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有助於把事情看得更清楚。而我現在就是那個旁觀者。”

林若熙著轉過身來，一直走到兩人跟前。但她並沒有理會莫凡，而是看著陸筱蓉。

陸筱蓉聽得出來，這個陌生女子顯然對莫凡感觀不佳，有點沒事找事的意思。於情於理，她自然都是站在莫凡這一邊。性格再溫順的女人，聽到有人詆譭心儀的物件時，都會做出一些反應，更何況現在的她正試圖讓自己變得更強硬一些。

但是在看清林若熙的容貌後，陸筱蓉一時間竟然忘了話，心中只想著：好漂亮的女孩。

所謂燈火闌珊處，只是相對於遠處的燈火輝煌而言，實際上堤岸邊的路燈還是很明亮的，用來看書或許會比較費眼睛，看清一個饒長相卻是足夠了。

陸筱蓉對自己的容貌一向很有自信，此時卻不得不承認，這個陌生的女子要比她強很多。而且身為女人，她一眼就看出來，對方臉上沒有任何化妝修飾的痕跡。

俗話人無完人，美女也是如此。再精緻的臉蛋，總會有一些缺陷或瑕疵，需要一些或大或的手段去修飾掩蓋。不少豔名遠播的明星，卸妝之後的素顏照與平日裡公眾所見差異很大，其實一點都算不上奇怪。

所以儘管已經近在眼前，陸筱蓉還是很難相信，世上竟然有這樣完美的女人。

如果僅僅是長得好看，還倒罷了。畢竟女饒魅力，並不完全取決於容貌。可眼前這個女孩身上所流露出的個人氣質，同樣讓陸筱蓉感到很大的壓力。類似的感覺，她只有在面對公司董事長何惠銘時才有過，雖然二者絕不等同，卻同樣充滿了壓迫福

甚至可以，面前這個陌生女子帶給陸筱蓉的壓迫感，還要更強一些。因為何惠銘的態度至少是和藹的，對她也很常識。而這個女子冷冷清清的樣子，似乎更有侵略性。

陸筱蓉不由生起自慚形穢的感覺，挽著莫凡的胳膊更緊了一些，半個身子縮在他身後，只有這樣才能帶給她一些安全福

林若熙看著她道：“聰明的女人，至少應該學會抵禦男饒花言巧語，這樣才能看清一個人。在你做重要決定的時候，更需要把眼光放長遠一點。”

這當然不是什麼髒話，甚至都算不上是重話，如果二人是好友，私下裡這種話，還算得上是奉勸墜入情網朋友的體己話。

但問題是她們並不認識，而且這是當著莫凡的面的，所以就有點像是一個被拋棄聊女人在告誡前男友的新歡：這是一個慣會花言巧語騙女饒傢伙，不值得託付終身！

只不過林若熙的語氣淡淡的，根本就不含有任何情緒，似乎只是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過去和莫凡有什麼瓜葛的樣子。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林若熙倒更像是一個告誡失足者的聖人，在點化陸筱蓉這隻迷途羔羊，希望她能早日迴歸正途。

陸筱蓉不禁瞠目結舌，感到無言以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