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濛濛寒意在燈下生出瑩瑩之光,入手緊沉,這種寒玉,密度有如此大麼?
她將玉墜移到燈下緊緊盯視著,好像要穿透玉面,仔細瞧清楚玉墜裡究竟藏了什麼妖魔鬼怪一般。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不遠處的拍門聲,還有傅譽迎風大叫娘子回家的聲音。她眉目一冷,將玉墜收了起來,不管這次還能不能回候府,但是這個人,她一定要藉此煞煞他的銳霸之氣。
守在外間的裴媽媽幾個也聽到了傅譽的叫聲,她們幾個同時撩了簾子進來,裴媽媽說道:“少奶奶,姑爺已經來了,說明他還是不想你走的,何不如出去與他說清楚今天的事,看他怎麼處理?”
九雅將燈芯撥得更亮了些,“此事媽媽就不要擔心,與他說不說清楚,我心裡都有分寸,你們幾個就在外間坐著,暫時先別管他。”
說是不讓擔心,春菊仍是擔心道:“少奶奶,只怕姑爺叫的時間長了沒回應,轉身走了怎麼辦?”
雨蝶卻是瞭解九雅的脾氣,撇著嘴道:“姑爺若是就這麼樣走了,少奶奶便是再也不會看他一眼。昨晚姑爺那般欺負人,少奶奶不趁此給他來點顏色,怕是以後又會故態復萌,少奶奶豈能忍受得下去?”
裴媽媽訓斥道:“你這丫頭,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這麼樣讓姑爺熬著,大老爺們哪個沒有臉子,沒有脾氣?若是姑爺真就這般回頭走了,難道你就真的讓少奶奶此生孤寡下去?”
雨蝶卻是也有個性,相駁道:“姑爺若是真心喜歡少奶奶,少奶奶今天受得如此大的氣,他不思怎樣扭轉她的心,反而只顧著自己的臉子脾氣,依少***性子,這種夫君她也不會要。不說少奶奶不會要,我也不會要。少奶奶有能力得很,根本無需依著一個男人過活,跟著姑爺憋在那候府裡,本來就受了不少委屈,正好,沒了他們的束縛,少奶奶倒可以放開手腳自己大幹一番。”
裴媽媽哪裡聽得這種離經叛道的言論,她抽起一個雞毛撣子就朝雨蝶打去,“叫你好生勸少奶奶,你卻說這些挑唆的話,看我今天不打得你閉嘴。”
春菊見她真發了怒,趕緊將她抱住,“裴媽媽,你問問少***意思就行了,幹嘛要跟雨蝶計較?”
九雅起身把雨蝶護在身後,勸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可是裴媽媽,請你相信我,相公他不是那種調頭就走的人,我只不過有兩件事需要要答應,他若是答應了,我就會與他和好,你真的不用太擔心。”
裴媽媽這才息了怒氣,白了雨蝶一眼,放下雞毛撣子道:“不管怎麼樣,外面山風大,姑爺已經拍得半天門,我先把門給他開啟,你們要鬧,就在院子裡鬧,就算他要調頭走,我也少不得要將你們兩人關一起。”
她當初就是受了姨老太太的託付,一定要將九雅當自己的女兒一樣看待,如今九雅出了這等事,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任性妄為,日後又留下後悔的種子。
見她出去後,雨蝶噘著嘴,九雅失笑道:“別生她的氣,她也是一番好心,只不過我們的觀點不同罷了。”
雨蝶仍是一臉不鬱。
傅譽的拍門聲越來越響,幾乎大有將山門拍垮之勢,普賢大師還在經堂唸經,被他吵得完全不得安寧。不得不收了課業,帶著幾個小尼過來檢視。
待她過來時,裴媽媽恰好將庵門開啟,傅譽一下子衝了進來,一臉憔悴地抓住裴媽媽急問道:“我娘子呢?快帶我去見她。”
還不待裴媽媽說話,普賢大師就宣了佛號道:“施主,我們此處乃尼姑庵,男施主請止步,萬不可入內。”
傅譽回頭盯著她,“你是誰?”
普賢大師垂眉道:“貧尼普賢,乃靜慈庵主持。”
傅譽一聽她的名號就火冒三丈高,毫不客氣地斥道:“聽說你之前還勸我家娘子剃度出家,有沒有這麼回事?”
普賢眉眼一動,“施主,那位女施主一身煞氣,又屬純陰之身,貧尼勸她皈依佛門,是在造福蒼生……”
傅譽氣極反笑,“她是我娘子,她若跟你皈依了佛門,那我怎麼辦?要不要我也剃了度在對面建一座廟,我們寺庵相對一起造福蒼生啊。”
寒子鴉忍不住在旁邊悶笑出聲,少爺的想法果然奇妙。
後面一個年輕尼姑喝道:“大膽,主持面前豈容爾等如此汙言穢語?”
傅譽哼聲道:“我家娘子是我的,若是哪個再勸她入佛門,我就把這庵門給拆了,誰都別想好過!”
普賢大師雙手合什連連宣著佛號,“施主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