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殤動了動唇,卻不知道如何說下去,燕孟眸色一沉,手搭到了雲曉白皙的手腕上,良久,才舒了口氣,“只是失憶而已。”
“失憶?!”雲英驚訝不已,她不明白好端端的一個人為何會突然失憶。
花無殤沉默不語,將雲曉的手心翻轉過來,她手心中的那條紅線若隱若線,在這安靜的夜裡,顯得極為詭異。
燕孟和雲英的面色也是倏的一變。
雲曉撫了撫額,悠悠轉醒,對著燕孟和雲英齜牙一笑,“爹,娘,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去睡?”
雲英面上勉強扯出一絲笑意,指了指花無殤問道,“你可還記得他?”
雲曉的目光隨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眉目如畫的美男子站立在她的面前。“這半夜三更的,我的房間怎會有一個陌生男子?”
花無殤衣袖下的手抖了抖。
“他是壞人,他潛在你身邊就是為了殺害你父母的。”雲曉的腦海中突然有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
雙眼陡的陰厲,從床上一躍而起,抽出雲英腰間的長劍就朝著花無殤刺去。
花無殤靜靜的站在原地,目光平靜的看著她,好似她要殺的人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人。
雲曉覺得他的目光好熟悉,可是她腦海中分明又沒有他這個人。手中的劍勢不減,劍風凌厲的掃向對面的人。
就在離他只差一毫米之距時,她手中的劍被打掉,漠言站在了她的面前,雙眼冒著怒火,“你怎麼可以殺王爺?!任何人都可以殺他,唯獨你不可以!”
接下來要質問的話卻被花無殤攔了下來。
雲曉總覺得他的目光好熟悉,可是頭腦中卻實半點印象都沒有。“鬼認得你們家的什麼狗屁王爺!快帶著你的主子立刻滾!否則別怪姑奶奶劍下不留情!”
花無殤低下頭,淺淺的一笑,聲音中透著無限悲涼的道,“好,我走。”
眨眼間,他翩白的身影便離開了這裡。
“莫明其妙。”雲曉嘟囔道。“爹孃,你們早些睡吧。”
燕孟和雲英對望了一眼,嘆了口氣,離開。
雲曉翻開手心,手心中那條紅線始終不去,秀眉皺了皺。一道紅色妖冶的身影從視窗處飛了進來,立在了她的床前。雲曉見到這道身影,勾唇笑了笑,起身,朝著他的懷抱奔去……
四年後,南昌國皇宮。
“太子,等等奴婢啊!”一個十二三歲的綠裙宮女追著一個三歲大點的小男娃兒跑。
而這個小男娃兒的肩膀上還趴著只白色的,毛茸茸類似小白鼠卻又不是白鼠的小動物。
這小男娃兒臉圓嘟嘟的,眼睛圓溜溜的,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子,比畫裡走出來的人兒還好看。
“停!跟你說了很多次了,別叫我太子,孃親說過我不是太子。”小男娃兒馬上停下來轉過頭怒瞪著綠裙宮女。
“你就是太子啊,你是皇上唯一的兒子,怎麼會不是太子呢?”宮女有些好笑的看著眼前的小不點。
居說東雲國皇帝四年前,帶回一個美麗的女子後,不顧眾議將她娶為皇后。
這四年來,皇帝日日夜夜只寵幸皇后一個人,其它的妃嬪日夜獨守空床,導致子嗣稀少,就只有眼前的小男孩兒一人。
可想而知,這小男孩兒有多受寵,那地位絕不亞於他母后。
御花園中,一對容貌出塵的男女對坐在亭園中。
“難道這幾年來,我一點兒都沒打動你嗎?”習風依然一身紅衣,端坐在一容貌美豔的女子對面,眼神複雜的看著她。
“我說過,你就算做再多也沒用”空靈、優雅的聲音自女子口中說出來。
“不!不可能!”男子妖豔的桃花眼中滿是傷痛,不甘的看著眼前一臉絕決的女人。
這四年來,他可以說每天是變著花樣讓她開心,什麼都依著她,唯一的條件就是不允許她離開皇宮。
“我要休息了。”雲曉仍是一臉冷淡的對著他,不為他的情緒有絲毫波動。
“你既然跟我一同回南昌,那你何不肯給我一次機會,也給你自己一次機會?!”習風眼中帶著濃濃的怒火。
雲曉正視他良久,悠悠的嘆了口氣,“你對我不是愛,而是佔有慾,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四年前隨他來南昌,那不過是權宜之計。
習風面色陰冷的站起來,送她回到了她的宮殿,步履沉重的離去。
雲曉低頭看了眼手心,手心中的那條紅線已經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