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呆滯的傅縈淳,終於忍不住擔憂的開了口:“賢
玥郡主,您怎麼了?”
綠撫的話並沒有讓傅縈淳回過神來,如此這般,綠撫更加的擔憂,想著自己的主子才歇下不久,也
不便去打擾,於是想了想便道:“郡主您先歇息一下吧,我去派人到傅國公府知會一聲,讓他們派人來
接您。”
綠撫言罷,將手中的桃木梳擱下,轉身還沒有邁開步子,身後便響起傅縈淳的聲音:“綠撫姑娘,
煩你通傳睿王殿下,就說賢玥求見,有些陳年往事想向殿下請教。”
綠撫聞言回過頭,看到對著鏡子依然面無表情的傅縈淳,秀氣的柳眉一蹙,總覺得傅縈淳有些怪異
,但是何處怪異她又說不上來。
但綠撫還是頷首:“郡主稍等,綠撫這就去通傳。”
綠撫走近鳳清瀾與楚淡墨的寢殿,穿過前殿,繞過偏殿,還沒有踏入內殿,便看到鳳清瀾一手中拿
著盛澤帝委派下來的奏摺,另一手握著靜躺在錦榻上沉睡的楚淡墨被錦被蓋著的手。時不時的鳳清瀾會
側首,目光溫柔的看一看楚淡墨恬靜的睡眼,而後再繼續看奏章。
看著這樣溫馨的一幕,綠撫跨國內殿門檻的腳步不知覺的收了回來,她委實不想破壞了自家小姐難
道的甜蜜一刻。
然而就在綠撫踟躕不前是,守在內殿屏風之後的桃雪與緋惜去看到綠撫,兩人無聲的對視了一眼,
於是無聲的慢慢走到綠撫的身邊:“綠撫姐姐,發生了什麼事麼?”
“綠撫姐,什麼事讓你都這麼苦惱?”桃雪與緋惜一同問道。
綠撫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儘可能的壓低聲音將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
“讓她等著。”緋惜聽完後,嘟著嘴道,“小姐這幾日身子骨才有些起色,難得睡得這般沉,不能
打擾。”
“緋惜姐,你小點聲,王妃正睡著。”桃雪見緋惜的聲音不知覺的提高,立刻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輕聲道。
“可我見賢玥郡主不見到王爺怕是不會離開。”綠撫將心中的隱憂道出,“這會兒小姐正睡著,若
是有什麼事兒我們也可以先隱瞞下來,若是小姐醒著,賢玥郡主找王爺又有什麼刺激到小姐的事兒,那
就大事不好了。”
“你既然知道,為何還要代她通傳,直接打發了不就行了。”緋惜怒瞪著綠撫。
“現在是什麼事兒,我們都不知道,不過是我們猜測。”綠撫道,“更何況賢玥郡主是那般好打發
的?若是如此,她也就不配得到小姐的另眼相看。”
“反正這會兒我是不會讓你進去。”緋惜展開雙臂,橫在綠撫的面前。
“讓她到大殿去等著。”鳳清瀾清潤的聲音驀然在三人的身後響起。
駭了三人一跳,立刻轉身施禮:“王爺。”
“把這些放回我的書房。”鳳清瀾把手中的看完的奏章遞給緋惜,而後吩咐道,“綠撫去將她帶到
正廳,桃雪回去守著王妃。”
緋惜雖然有些不樂意,但還是與綠撫和桃雪一起領命,分頭行事。
鳳清瀾轉頭,目光透過層層飄垂的輕紗看著依然熟睡的人兒,溫柔的笑了笑,而後才提步出去。
鳳清瀾踏入正殿之時,傅縈淳正端坐在檀木椅閃兀自出神。作為習武之人,傅縈淳卻沒有聽到鳳清
瀾刻意加重的腳步聲,直到鳳清瀾在嵌有大理石的圓木桌前落座,傅縈淳才緩緩回了神,抬目對上鳳清
瀾清潤含笑的目光,看著那看似碧波溫泉實則是一望無際的寒潭深水雙眸,傅縈淳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她一直知道,鳳清瀾的氣勢很強,這是在她隨著父親述職回京第一次見到鳳清瀾之時就知道的,在
她看來鳳清瀾就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從來沒有一個人讓她感到恐懼過,即便是執掌生殺大權的九五
之尊也沒有,然而在見到鳳清瀾的第一眼,她便有一種來自心底最深處的恐懼。也正因為這莫名的恐懼
,讓她能夠遠離鳳清瀾就儘可能的遠離鳳清瀾,以至於她忽略了太多太多的東西。所以才會有了今日這
樣可悲的局面是麼?
這是第一次,傅縈淳鼓起勇氣打量鳳清瀾,看著那一張無暇到近乎完美的玉顏,傅縈淳閉上眼睛,
記憶